“冗官、冗兵大量消耗着朝庭的财稅,大宋民間雖然還是一派昌盛之象,但朝廷為其所累,已經有些捉襟見肘,入不複出了。
”
唐奕一口氣說完,就一瞬不瞬地盯着老者。
心說,考我?
老子前世的那個時代信息爆炸,随便抓一個泡論壇的,就能把大宋那點事說的頭頭是道。
“至于求變之法.....”唐奕沉吟着,“那就不是小子這樣的粗人想得出來的了。
”
“足夠了。
”
老者沒頭沒腦的一句,弄得唐奕一頭霧水。
“什麼足夠了?
”
“能有這般見識,足夠了!
”老者眼中神采奕奕,似是得了什麼不世寶藏。
“唐家大郎。
”
老者神情一肅,十分正色地道:“我來問你,你可願棄商從文,拜我為師,學習聖人治世之道?
”
嘎...
唐奕差點沒咽着。
這老頭太可愛點了吧?
昨天剛被自己七侃八侃,聊得暈頭轉向,今天就要收我做弟子?
唐奕愣在當場,一時沒反應過來。
老人也不急,目不轉睛地盯着唐奕,看他的反應。
老人還真不是開玩笑。
昨天唐奕的一番驚世之言,讓老人家一天都沒反過味來,唐奕的鑿鑿之言一直在耳邊轟鳴。
直到晚上,老頭兒才反應過來,比起那番言論,更加難能可貴的是唐奕這個人。
一個十四歲的少年,未識孔孟,卻洞悉國家大事,這樣的天份要是加以雕琢,那還了得。
唐奕此時也有點蒙,一時間,腦袋有點轉不過來。
正在這時...
“兀那馬老三!
”六嬸一聲厲喝,臉色通紅的沖進店來。
進到店中,六嬸不由分說,指着馬老三的鼻子就開罵。
“老身真的倒了八輩子的黴運才接下你這樁爛事!
”
“他六嬸這是....”馬老三被罵的一愣一愣的。
“這是咋了?
”
“咋了?
”六嬸一甩絹帕,“你說,你家大偉相上哪家姑娘不好,非要老身到張家去尋這晦氣?
”
唐奕自打六嬸進門,觀其神色,就知道事情辦的不順利。
現在聽她這麼一說,更加笃定。
急忙給老人家抱手告了個罪,先去安撫六嬸。
“嬸子消消氣,您先喝口水潤潤嗓子。
”唐奕拿來茶碗,親自給六嬸倒水。
六嬸把茶碗一推,“喝什麼茶?
給老身拿酒!
”
“酒!
酒!
拿酒!
”唐奕忙支應着。
一碗淡酒送到六嬸面前,六嬸接過,直接一口幹掉,起伏的兇腹方略微平靜。
見六嬸稍顯平靜,唐奕從容問道:“嬸子這是怎麼了?
張家人沒給您好臉色?
”
六嬸一翻白眼,恨恨道:“若隻是那張老漢,就老身這肚量也不會與之動怒。
好死不死,正遇上城南徐婆子也上門說合。
”
“徐牙婆?
”唐奕一怔,不由和馬伯、馬嬸對視了一眼。
這徐牙婆不就是昨天那個先要花紅謝禮的那個嗎?
怎麼轉過天,又有人找徐牙婆提張家小娘的親?
原來,六嬸到了張家門前還沒等進去,就見打南邊走來一個穿紅戴綠的婆子,手裡也提着一隻活雁朝張家而來。
一看是不是别人,正是城東的徐婆子,六嬸心裡咯噔一下,暗叫不好。
心中暗自發苦:怎麼和這婆子碰到了一塊了?
這徐婆子在鄧州可算是名聲在外,有名的死要錢。
而且為了達到目的,從來是不擇手段。
不但城裡的百姓看不慣她的一些行徑,就連同行都恨之入骨。
徐婆子見了六嬸似乎并不意外。
“他嬸子也是來張家提請?
可是趕的巧了,老身也是受人之托,欲說合張四娘子的百年之好。
卻不知六姐姐是替哪家郎君說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