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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 男頻 曆史軍事 白龍

第76章 江湖

白龍 潇騰 2981 2023-04-12 01:03

  劉骁唱的開心,大呼:“拿酒來!

  船上有高麗人在臨安采購的米酒,南方喝的都是這種二十來度的米酒,以古人的酒精耐受度來說已經是烈酒,但劉骁是能喝五十二度烈酒的人,這種酒簡直就是海量,咣咣咣喝完一瓷瓶的酒,一抹嘴大呼痛快。

  岸上樹林裡有兩人踩着樹冠疾行,青衫背劍,腳步輕盈,仿佛地心引力對他們作用不大,後面身形略微瘦小的就是唱歌之人,她笑的暢快,酒意上來,大喊哥哥把酒給我。

  前面的男人解下腰間酒囊,頭也不回抛過來,後者接了酒囊,仰躺在一棵香樟樹的樹冠上,一頓狂飲,紅色的酒液從嘴角流下,信手一抹,然後在身上擦了一把,不羁的動作更添豪邁。

  此人正是幾個月前途徑四川時,在涪江岸邊聽過《滄海一聲笑》的旅者,歌詞她記了個囫囵,曲子卻深深印在腦海,這幾個月來沒事就哼哼,今天突然聽到正主兒又唱,豈能不激動萬分。

  “哥哥,我想認識他。
”女子說。

  “若有緣,自會相見。
”男子回答,他站在樹杈上,身體微微搖動,卻保持着平衡。

  這話說的偷懶,把主動權都交給老天,但是卻又唬的住人,如果不是老天安排,又怎會在這東海之濱再次聽到這歌聲呢。

  ……

  劉骁的第二瓶酒被王洛嘉一把抄走:“還唱,你傻了麼,這個時代怎麼可能有人會唱笑傲江湖的歌!

  “也對啊……”劉骁心裡過電一般,他這才反應過來,莫非還有穿越者,再想一想,自己曾經唱過這首歌,隻一次,也許就是上次有人聽到學會了?

  他把這個假設告訴王洛嘉,後者表示可能性極低,古代人口流動很小,除了商人官員僧道乞丐,絕大部分人口是不會出門遠行的,更何況一個女人。

  “也許是個道姑呢。
”劉骁說。

  “你夠了。
”王洛嘉說。

  長江入海口極其寬闊,崇明沙就像是一片大陸,其實不過是一塊大沙洲而已,海船一般會駛入左岸的一條較窄的内河,名曰黃浦江,深入内陸一段距離後,江的西岸有碼頭,在一片海商與當地百姓自發形成的市集。

  當海船入港,劉骁和王洛嘉完全都沒意識到這是後世的什麼位置,其實在他們的右手,就是外灘,左手就是陸家嘴。

  在外灘位置,有許多伸入江中的木質棧橋,海船靠着棧橋停泊下錨,水手們下船歇息,交易貨物,岸上是一片低矮的草房,一共有十六間,這就是市集了。

  還是正月中,天氣略寒,天上淅淅瀝瀝下起了小雨,岸邊一共也沒幾艘船,有尖底的海船,也有平底的江船,有人在岸邊洗衣服淘米,看到這艘高麗海船,也隻是看了兩眼就繼續低頭做事了。

  劉骁的計劃是在這裡租或買一條江船,盡快回到自己的大本營,他不是那種愛曆險的穿越者,離開基本盤總覺得不安全,即便是這幾艘船和岸上的十六間茅草屋,也讓他心裡沒底,這地方太偏僻,不比揚州,更不比臨安,天高皇帝遠,全憑腰間家夥說事兒,這就是江湖。

  

  但他也不會做縮頭烏龜,該出頭的還是要出頭,和于化龍簡單商量之後,決定兩人登岸辦事,其他人,尤其是女人,不要在甲闆上出現,艙底的高麗人,更是不能發出聲響來。

  安排妥當,劉骁和于化龍踏上棧橋上岸,先找到一艘江船,和船上的人搭讪,問能不能租船西進,水手說老闆在酒肆裡用飯,有事兒去找他說。

  十六間茅草屋裡有一間是挑着酒旗的,于化龍問清楚老闆的姓氏,兩人一起走向酒肆,劉骁緊一緊腰帶,給手槍上了膛,開了保險,待會兒遇到事情,出手就能打響。

  酒肆的門簾子挑起,一個穿着紅襖的婦人端着陶盆出來潑水,看到劉骁,一雙眼睛就黏住了,窮鄉僻壤的,哪見過此等風流人物。

  這倒是一點不誇張,劉骁進了酒肆,就看到七八張簡陋的桌椅,橫七豎八坐着些酒客,身上的衣服基本上都是灰色的,也許原來各有顔色,隻因長期的海上生活不能及時清洗而變成污濁的灰黑色,有些人的領子和袖口甚至因為油污而發亮,相比起來,一身白色錦袍的劉骁與環境格格不入。

  紅襖娘子湊過來,一口吳侬軟語:“客官,吃酒麼?

  于化龍說:“有什麼吃食?

  紅襖娘子說:“有茶泡飯,五十文一碗,有藍橋風月,二十文一碗。

  于化龍說:“兩碗飯,兩碗酒。

  紅襖娘子抛了個媚眼,去後廚準備飯食。

  劉骁打量着這些酒客,以他的江湖經驗看不出什麼,于化龍就老辣多了,他說那邊靠窗坐着的幾個是倭人,這邊靠牆的是山東來的好漢,還有那邊戴皮帽子的是從更北的地方來的。

  酒肆裡的氣氛有些古怪,酒客們都在低頭喝酒,沒人說話,隻有紅襖娘子風風火火的,她親自端出兩碗飯兩碗酒,往空桌上一放:“客官慢用。

  “這是藍橋風月?
”劉骁皺眉道。

  他在臨安喝過藍橋風月,酒水清澈噴香,這兩碗明明就是農家自釀的渾酒。

  “就是藍橋風月。
”紅襖娘子指着櫃台上面的酒壇子說。

  粗劣的壇子上貼了一張紅紙,歪歪扭扭寫了藍橋風月四個字。

  “你這是侵犯商标權。
”劉骁說。

  “官爺,要法辦奴家麼?
”紅襖娘子裝作驚恐的樣子,她湊的近,身上一股廉價脂粉香味很刺鼻。

  其他桌子的客人都看過來,他們的面目模糊,桌子腿上靠着兵器,陰冷的目光比刀鋒還銳利。

  “店家,你這裡讓我想起一個叫新龍門客棧的地方。
”劉骁說。

  “在哪兒?

  “在西域,也有一個風騷的老闆娘。
”劉骁的腎上腺素在上升,他感覺到了危險臨近。

  這滿屋的人,都不是善茬。

  “西域啊,可是玉門關外?
”紅襖娘子咯咯笑道:“勸酒更盡一杯酒,西出陽關無故人,那個風騷娘子,叫什麼名字?

  “不對勁,咱們走。
”于化龍低聲說。

  劉骁起身就要走,可是靠近門口坐着的一個漢子擡腳将門踢上了,這意思是誰也别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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