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年間的白龍廟建築用料粗劣,施工毛糙,早就拆了,取而代之的是能工巧匠施展畢生所長營造的古典建築,一座重檐庑殿頂的高規格宮殿,制式和高度都是頂級的,僅次于臨安皇宮内的最大建築,殿頂鋪設的是綠色琉璃瓦。
這就是現在的白龍廟,廟内供奉的是白龍王的神位,香火不斷,一塵不染,大殿裡是沒有座椅的,隻有蒲團,劉骁把門關上,按着兩位夫人各自坐在蒲團上。
剛才的親密舉動,是做給外面那些人看的,讓他們知道這是白龍王的家事,以前男人不在家,怎麼鬧都成立,現在男人回來了,事态就該平息了。
外面那些人也能領會到這層意思,端着的槍放了下來,氣氛迅速緩和,甚至開始互相搭讪,聊天叙舊。
大殿内,劉骁二話不說,跪下先磕頭,對着兩位夫人磕三個響頭。
慧娘吓得趕緊站起躲避,王洛嘉隻是把臉扭開,冷哼一聲。
劉骁說:“二位夫人在上,受我三拜,這三拜,是感激你們在我不在的時候維持家業,教育子女,你們受苦了!
”
慧娘掩面抽泣:“相公明白就好,這些年的辛苦就不算白費。
”
王洛嘉又哼了一聲:“其實沒你在也挺好的。
”
劉骁讪笑一下,繼續正題:“我這幾年,堪稱度日如年,想到你們在這邊煎熬,我夜不能寐,每時每刻都在想如何回來,老天有眼,讓我們一家能再相見,隻是這一天來的太晚了。
”
王洛嘉說:“我信了你的邪,你敢說你在那邊沒組建家庭?
”
劉骁說:“沒有沒有,絕對沒有。
”
他說的斬釘截鐵,真誠無比,撒謊就得撒的誠懇,如果說在那邊已經娶了公主,王洛嘉當場就得和他一拍兩散,刀兵相見。
王洛嘉盯着他看了一會說:“趙孟檬減肥成功了吧?
”
劉骁說:“當時就沒救回來,人走了。
”
王洛嘉臉上終于有點好顔色了:“哼,就算你沒成家,身邊也缺不了女人。
”
“沒有,我守身如玉。
”劉骁一狠心,湊到王洛嘉耳邊低聲說:“實在忍不住,就想着姐姐的身子撸一發。
”
“呸,渣男的嘴,騙人的鬼。
”王洛嘉半老徐娘嬌嗔起來真讓人受不了,但這一句卻讓劉骁如釋重負,這一頭算是搞定了。
再老的女人也會對自己的魅力有一種迷之自信,順着她哄就完了,絕對有效。
慧娘這邊倒是不太需要哄,因為二人的心理站位不同,劉骁穿越伊始第一個見到的就是慧娘,彼時她還是個乞丐一般的黃毛丫頭,如果不是劉骁,她或許早已死在亂軍之中,即便今天這一切,也是劉骁賜予的,所以她不會有王洛嘉那麼高的站位。
人家小王老師是被劉骁害的回不了家,在這邊苦苦厮守,看不了電視上不了網,怨氣當然大。
這就算哄得差不多了,該說正經事了。
劉骁說:“我從崂山穿越而來,是單向穿越,回不去的,這段時間關于川渝之争的風言風語聽的……”
王洛嘉打斷他:“單向穿越啊,這麼說你回不去了?
”
劉骁說:“暫時是這樣,這不還有龍潭麼,我準備試試。
”
王洛嘉說:“你現在就下水試試,麻溜的。
”
慧娘說:“不妥,哪有剛來就逼着人下水的,再說這天寒地凍的。
”
劉骁說:“等我把話說完,就一句話。
”
王洛嘉一擺手:“給你一分鐘。
”
劉骁深吸一口氣說:“我來了,川渝就是一家,以後不許再同室操戈,不然我不答應。
”
王洛嘉白了他一眼:“你不答應,你算老幾,你先問問下面人答不答應。
”
慧娘也說:“不是奴家不聽相公的,隻是事情太複雜,千頭萬緒的,一時間哪能說和就和。
”
劉骁碰了個釘子,感覺自己的權威大大下降,卻又無從駁斥,耍威風人家又不怕,真是無解。
王洛嘉說:“不過呢,你回來了,渝川名義上的共主有了,好歹會給你一個面子,慢慢整合吧,你也不要抱太大希望,一分鐘到了,你下水吧。
”
劉骁說:“先讓外面的軍隊收了陣勢,這如臨大敵的,不知道還以為要幹仗呢。
”
二位夫人覺得也是,傳令下去,外面對峙的軍隊解除警戒,原地休息。
劉骁這才脫的赤條條的,一個猛子紮進久違的龍潭。
還是熟悉的感覺,又一次的穿越,但這次他沒能從另一頭冒出來,隻能進入自己存儲物品的空間,這裡是沒有時間和空間概念的存在,大批貨物依然堆棧着,無縫鋼管、汽油、電台、光伏闆,還有他藏的上萬兩黃金,還都在。
檢閱物資的時候,劉骁忽然看到一個人漂浮在空間裡,白衣白裙,宛如睡着,不是白檸還能是誰。
白檸的相貌停留在二十多歲,摸一摸似乎還有脈搏,身體也有溫度,但就是昏迷不醒。
劉骁沒有打擾她,白檸是在将死未死的時候進入這個空間的,等于冰封住了,現在外界還不安全,撈出來還是得死。
很快劉骁就浮出水面,距離他下水還不過一秒鐘,兩位夫人面露失望之色,雙向通道肯定是不存在了,王洛嘉不死心,問了一句:“沒在下面發現什麼嗎?
”
對這個問題,劉骁下意識的保留了,原因是複雜的,不但是要保護白檸,還想給自己留點私房錢,眼下川渝的基業都是兩位夫人極其背後的軍事經濟集團所有,自己啥也沒有,一分錢難倒英雄漢,龍潭裡的物資,就是自己的家底子,不能暴露。
“沒有,什麼都沒有。
”劉骁回答的很幹脆。
最重要的事情解決了,王洛嘉說:“好吧,你現在随我回重慶。
”
慧娘當即反對:“要回也是回成都。
”
王洛嘉說:“别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家的小算盤,挾天子以令諸侯,以為把他弄去,就能号令重慶了麼。
”
慧娘說:“你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
兩人又在吵吵個沒完,劉骁知道哪都不能去,去哪兒都是禍,他說:“我就在合川,适當的時候會自己選擇去你們兩個地方走走。
”
這似乎是唯一的解決辦法,但慧娘又生幺蛾子,她說不去成都也無所謂,那我留下陪相公,反正相公一直是我照顧的,現在還是我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