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話,侯亮的父親大步離開。
看着父親的背影,侯亮有些發呆,沒由來的發呆!
蒲元甲輕輕的拍了侯亮的肩膀一下道:“二弟,咱們先出去吧,資料還在外面呢!
”
侯亮點點頭,開始往外走。
蒲元甲和侯亮并行,小聲的問道:“二弟,你以前參加過朝會嗎?
”
侯亮搖搖頭,停下腳步,看着蒲元甲道:“大哥,是不是對朝廷處理事情上的态度有些失望?
”
蒲元甲下意識的點點頭,很快又搖了搖頭,道:“不不不,談不上失望,隻是覺得,怎麼說呢,有些不夠……果斷,對就是果斷,一個事情本來一個月前就已經決定好的,期限到了又開始猶豫不決,而且不想着盡快解決,還要往後推移時間。
”
侯亮笑了起來,又開始往前走,邊走邊說道:“大哥,在關于戰争的問題上,朝廷一貫如此的!
準确的說這不能叫不夠果斷,也不能說是拖拖拉拉,猶豫不決……”
“那是什麼?
”蒲元甲跟着侯亮問道。
“荊州雖然現在站在朝廷的對面,屬于朝廷的敵人,但荊州本身并不是,而是荊州的刺史出現了問題,說到底,百姓們是無辜的,隻要朝廷兵臨城下,劉表就可能會狗急跳牆,在明知不敵的情況下,拉着整個荊州的百姓陪葬。
還是那句話,百姓們是無辜的,荊州的百姓在朝廷的眼中依舊是大漢的子民,所以,朝廷不願傷及無辜,隻想處理那些有問題的人,所以,需要反複的進行商量,直到商量出來一個多數人認為可行,又能保護荊州百姓生命安全的方案,這麼說你能明白嗎?
”
蒲元甲呆呆的看着從容不迫,眼中透着自信分析形勢的侯亮,這一刻,他覺得侯亮很陌生。
侯亮發現蒲元甲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和以往不同,不同在哪裡他不知道,反正就是看的他有些毛孔悚然,他笑了笑把胳膊搭在蒲元甲肩上,道:“大哥,這都是我以前聽我父親回家抱怨後總結出來的,我也不知道對不對,大哥,你不用較真,随便聽一聽就行了。
”
蒲元甲心裡給了自己兩個耳光,讓自己轉變回來心态,擠出一絲微笑,點了點頭。
人很多的時候總是喜歡和不如自己的人呆在一起,不管他自己承不承認和那個人呆在一起的目的,結果都是一樣的。
蒲元甲和侯亮在建築設計師培訓的時候是同桌,兩人真正成為朋友的原因,不是侯亮有多好學,而是侯亮有多爛,這樣,侯亮在不斷得到蒲元甲照顧的時候,這才對蒲元甲産生了依賴,然後兩人結拜。
家世這個東西,蒲元甲以前是相信的,現在也相信,但是自從來了長安長了見識以後,同樣也讓他明白隻要自身足夠努力,足夠優秀,雖然改變不了自己的家世,但是可以改變後代的家世。
和侯亮在一起,他是沒有拘束的,因為侯亮依(BU)賴(RU)他,時間一長,他忘記了侯亮的家世,把侯亮當成了他和一樣的人。
直到侯亮說出一番他很難相信能從侯亮口中說出來的話的時候,他這才發現自己的心态有些不對了,急忙調整,但心态豈能是瞬間可以調整的?
一路無語,出了城門。
走到裝着資料的馬車前,蒲元甲對侯亮道:“二弟,資料先放你家吧,我家小沒地兒放,很久沒回家了,我得回去看看我的表弟去了。
”
侯亮是單純的,他有事情不會藏在心裡,要麼寫在臉上,要麼直接說出來,他不知道蒲元甲心裡的怎麼想的,隻是認為侯亮想家了,便拍着兇膛道:“大哥,回去吧,資料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你先回去吧。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