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武将的眼睛被深深的刺痛了,眼眶通紅,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滑落。
士兵在這個時代其實是一種很尴尬的職業。
如今這個時代分為四民,士農工商,士指讀書人,農指農民,工,指的是工匠、工人,商,指商人,士兵屬于護衛,給他們所保護的人打工,應該是屬于工。
但因為沒有明确的規定屬于哪一類,就顯的很尴尬,就如同是大戶人家的奴仆一樣,地位低下,生死全靠人家一句話。
徐州的士兵就等于是刺史府養的家奴,需要的時候讓你吃頓飽飯,不需要時候保證你餓不死就算是仁至義盡了。
什麼人當兵?
都是那些沒有了土地活不下去的人,當兵隻是為了混口飯吃,至于有沒有軍饷他們根本就不在乎。
當然,軍饷在你報名當兵的時候是答應給你有的。
你一想有軍饷拿還有飯吃,僥幸當兵的這幾年沒有遇到戰争,即便遇上了戰争又活了下來,過幾年不想當兵了手裡還能有點錢,回到老家買上兩畝薄田,蓋上幾間房子,還能娶個婆娘為你傳宗接代。
但是隻要你當了兵,軍饷能不能發下來就兩說了,因為沒有軍饷不想當兵了?
不好意思!
你敢走就是逃兵,直接砍了你!
雖然以前富家子弟也有從軍的,但要知道,人家直接是去給皇帝當護衛,和地方上的士兵完全是兩個概念。
不光是士兵,就連武将他們都已經習以為常了,誰讓自己命不好當了兵呢?
可沒想到他們第一次見面就瞧不上的新刺史,竟然能為他們考慮,而且不惜為了他們大有一副殺了刺史府文官的架勢。
在周建國強硬的态度下,趙昱道:“刺史大人,請允許下官告老還鄉!
”
周建國想都沒想,直接道:“準了!
一個個讀的聖賢書都他媽學到狗的身上了,你們為了徐州出過什麼力?
憑什麼你們頓頓吃好的喝好的,那些真正保衛徐州的士兵要忍饑挨餓!
你們所有人都是一樣,不想待了都給老子滾,沒了你張屠夫,老子以後還不吃豬肉了?
”
說完,周建國指着那幾個還在抹淚的武将道:“立即帶着本官的命令去糧倉運糧,每人每天至少兩頓飯,每頓飯必須吃飽!
去吧,回去通知那些士兵,都給老子養足了精神,明天老子還會去看他們,若是誰還敢向今天這般站的歪七豎八的,别怪老子不客氣。
去吧!
”
……
第二天,周建國又去了軍營,這時候所有的士兵已經站立在校場之上,跟皇家軍營自然是沒法比,但比起昨天來已經強了不止一星半點。
周建國走上校場之上的點兵台,道:“兄弟們,你們受苦了。
從今天起,隻要我周建國執掌徐州一天,我就保證大家每天至少能吃上兩頓飽飯,之前一天一頓還是半飽的日子一去不複返了!
”
“但,吃飽了飯,就得訓練了。
士兵沒有戰争時候的任務就是訓練,在皇家軍營訓練的時候有一句口号叫‘訓練多流汗,戰時少流皿’,我希望你們每一個人都把這句話記在心裡。
”
“我來徐州做刺史之前,我曾服役于皇家軍營,雖然現在做了刺史,但我骨子裡認為我還是一名軍人,而你們都是我的戰友!
為了你們,我不惜得罪刺史府所有的文官,甚至我讓人拿着火铳頂在他們的腦門上,隻要膽敢反對我讓我的戰友們吃上飽飯,我就立即宰了他!
”
“戰友們,為了你們我周建國是頂着巨大的壓力,可即便壓力再大我也要頂着,我為你們做了這麼多,不要求你們回報,不需要你們感激,隻需要你們每日刻苦訓練就行了。
”
周建國站在點兵台上,沒有擴音器,隻靠着一副嗓子,但他的話每一句都被一個傳一個的傳進每一個士兵的耳朵裡。
頓了頓,他繼續道:“從今天起我會帶着我的警衛連親自操練你們,夥食營養跟不上,我也不會按照皇家軍營的标準來訓練你們,但是強度肯定也要比你們之前苦累上十倍甚至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