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淵任命的五個相國中,劉文靜全家抄斬,高士廉為保家人而服毒自盡,李元吉随即任命崔文象和李神符為新相國,取代劉文靜和高士廉,而另外三個相國陳叔達、裴寂和唐儉都接受了李元吉的任命,但表現不一,裴寂封中書令,成為僅次于崔文象的第二号相國,頗為賣力,唐儉每天上朝,卻出工不出力,混日子打時間,陳叔達則借口病重,始終閉門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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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陳叔達是用一種變相的方法對抗李元吉,但這恰恰保了他一命,崔文象和裴寂都十分嫉妒陳叔達的威望,如果他真的出仕為李元吉效力,崔文象和裴寂都不會放過他。
陳叔達一家已被軟禁在府中,府門外有上百名玄武精衛把守,不準任何官員去探望,也不準他家人或者仆人出門,每天玄武精衛給他們送一點糧食,維持一家人的生存。
黃昏時分,一隊侍衛護衛宦官趙德忠來到陳叔達的府門前,他向門口守衛舉起一卷聖旨,“奉聖上之令特來向陳相國宣旨。
”
守衛郎将拱手道:“聖上有嚴令,任何人進府都要搜查,相國也不例外,請公公見諒。
”
趙德忠擡起手,“咱知道,你搜就是了。
”
士兵上上下下搜了身,連鞋子也不放過,沒有任何異常,便讓他進去了,手下則留在外面,兩名玄武精衛跟随他進去,趙忠德一直來到中堂。
片刻,陳叔達的次子陳玄德出來應對,趙德忠看了他一眼冷冷道:“咱家是向陳相國宣旨。
”
陳玄德低下頭道:“父親病重,不能見外人,請公公見諒!
”
“好吧!
陳相國就自己看旨,聖上要說的話都在上面,咱家告辭了。
”
趙德忠将聖旨遞給陳玄德,轉身便走了,陳玄德望着他們走遠,這才匆匆回到内宅,走進父親的病房,陳叔達剛剛裝病躺下,見兒子進來,便笑道:“人走了嗎?
”
“那個趙公公留下一份聖旨就走了。
”
“拿給我看看。
”
“父親,昏君的廢旨一把火燒了就是,還看它做什麼。
”
“少廢話,快給我。
”
陳玄德隻得把聖旨交給父親,陳叔達慢慢展開聖旨,到了最後,裡面居然卷着兩封信,陳玄德愣住了,聖旨裡面還有名堂。
“我果然沒有猜錯,這個趙公公是有心人啊!
”
陳叔達将聖旨扔在一邊,仔細看信,一封是他孫子陳仲方寫來的,另一封竟然是天子張铉的親筆信,陳叔達的手微微顫抖起來,連忙打開信細看。
陳仲方便是陳玄德的兒子,他認出兒子的筆迹,便站在一旁沒有退下,等父親看完信,陳玄德低聲問道:“父親,仲方怎麼樣?
”
“他不錯,被天子任命為主簿,可是七品官,比你這個父親還厲害。
”
陳叔達的心情特别好,張铉在信中許他尚書左仆射、紫金光祿大夫,同時希望他暫時留任西京長史一年,雖然尚書左仆射不是相國,但也是位高權重,僅次于相國了,而且封孫子陳仲方為主簿,也是給足了自己面子。
當然,陳叔達也知道,張铉重用自己是希望自己能在政治上協助他妥善處理好唐朝的各種遺留問題,不留隐患,這也說明張铉不準備用軍事手段來處理唐朝後事,而是用政治手段,這當然是好事。
陳玄德聽說自己兒子出任主簿,歡喜得嘴都合不攏,他又問道:“那我們要做點什麼嗎?
比如聯系各家大臣之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