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姑娘,你生得如花似玉,我怎會要你道歉呢?
再說,招惹我的,可是你的哥哥,你道歉不管用,得他說話才算數。
”
周揚翹着腿,嘴角露出調侃的笑意。
那吊兒郎當的模樣,反倒有種小人得志的嚣張。
宋玉緻秀眉微蹙。
天家之人她不是沒見過,但從未見過像眼前這人一般行事乖張輕佻的。
完全不像王公貴族應該有的儀态。
可那天家之玉貨真價實啊!
這天底下,除了禦用工匠,哪怕有人能做,也決計不敢私下制作。
這個玉面公子……
到底是誰?
宋師遠更是氣得面容扭曲,那模樣,比吃了翔還難看。
居然還要自己道歉?
要是按照平時的性子,他早就派手底下的人将對方打得是屁滾尿流。
還敢在自己面前裝腔作勢?
偏偏眼前這個家夥跟天家有關系!
就是塊鐵闆!
踢上去遭殃的肯定是自己。
猶豫片刻,宋師遠最終還是隻能低下頭。
“對不起,之前是我有眼不識泰山,還望您見諒。
”
“一句道歉就想了事了?
未免也太輕松了吧?
”
周揚斜着眼睛。
道歉?
道歉對自己來說有個屁用啊!
人都被趕走了。
他還得打探洛陽消息呢。
“那你還想怎樣?
”
宋師遠咬牙切齒地說道。
“我要你派人去洛陽給我打探消息。
”
有免費的探路斥候,不用白不用。
“打探消息?
”
宋家兄妹都被周揚的話給整懵了。
天家之人,為何需要打探東都消息?
其實這次他們二人從嶺南來到這裡,也是想打探朝堂所動。
太原李家奉旨進東都的消息早已不胫而走。
宋閥在京中自然有眼線,宋閥門主擔心這是天子楊廣要對除宇文閥的其餘三大門閥下手,特意派兒子女兒來打探情況。
如若可以,最好拉攏朝廷重臣,以求自保。
沒成想還未到東都,竟然就碰上了這檔子事兒。
這讓他們對東都的局勢越發擔憂。
“怎麼?
不答應?
那今天這事兒我們可得好好說道說道。
”
周揚語氣有些冰冷。
攪了自己的正事兒,還不彌補?
管你是不是什麼門閥,總之得有個說法。
就在氣氛再度緊張時,忽然門外一隻兵隊大搖大擺的走進來。
“掌櫃!
把你們這兒最好的酒給我拿上來!
”
周揚和宋師遠等人不約而同地噤聲。
他們都是身份非凡,但這次去東都,各有目的。
此刻看到有官兵出現,自然不想暴露身份。
掌櫃立刻點頭哈腰的迎了出來。
心中卻叫苦不疊。
這年頭,官兵上門,能有什麼好事啊?
“幾位官爺,您要的酒。
”
“掌櫃,今天怎麼如此冷清?
人都沒有幾個。
”
官兵頭子毫不客氣地接過,言語間皆沒有提錢的意思。
“想必是忙着生計,也沒有多少人願意來我這小店吃飯吧?
”
掌櫃陪笑道。
“哦?
既然如此,那今天看來隻有你和這兩桌客人有幸了。
”
官兵頭子露出意味深長地笑容。
嗯?
“當今丞相宇文化及大人和皇上兩家聯姻好事将近,天下百姓都得有所祝賀,我們便是奉命出來征收賀禮的,人人有份,掌櫃趕緊把錢拿出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