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央宮。
一位絕色佳人坐于屏風之後,薄紗披肩,玉指撫琴。
弦音袅袅,亦如佳人溫婉曼妙。
桌上香爐青煙飄動。
屋内彌散着淡淡幽香。
秀美如畫。
“公主!
”
婢女匆匆步入,神色急迫。
“何事驚慌?
”
如意公主兀自撫琴,聲音輕柔動人。
“新科狀元要和天寶大将軍宇文成都比武!
”
嗯?
琴聲戛然而止。
楊如意迷惑不解地擡起頭。
之前在禁軍校場,她因周揚武藝超群,又生得俊朗便在父皇面前有意美言幾句,本以為楊廣會另眼相看。
不曾想如今殿試怎麼變成了和宇文成都比武切磋?
大隋誰不知那宇文成都是當朝第一勇士,無人可敵,與之交手必定是兇多吉少。
不由暗自擔心。
“朝堂之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
“回禀公主,具體奴婢也不知,隻是聽說宇文丞相想試試新科狀元的身手,便向陛下提議,誰料周公子竟然當真答應了。
”
婢女語氣中滿是震驚之意。
顯然當她得知這個消息時也難以置信。
楊如意心中莫名覺得愧疚,就連一個婢女都知道宇文成都的本事,更何況她這個公主。
難不成正是因為自己的話,才讓父皇誤會周揚有能力與宇文成都抗衡?
如若真是如此,那周揚出了什麼事,恐怕她會心有不安。
“他們在哪兒?
”
“演武場。
”
婢女答道。
楊如意聞言便起身準備離開慈央宮。
“公主,您這是……”
“去演武場。
”
“隻怕公主前去不合适啊。
”
婢女誠惶誠恐地說道。
天家之女,身份尊貴,即便連一般文武大臣都沒資格見,更何況演武場百官雲集。
到時再讓天子動怒,才是得不償失。
楊如意略微遲疑。
輕聲道:“你去取來我出宮的便裝。
”
“嗯?
”
“還要阻攔麼?
”
“奴婢不敢!
”
婢女随即匆匆前去取衣。
……
皇城演武場。
旌旗飄揚。
楊廣坐于高台,群臣侍立于旁。
“宇文丞相,你說今日這切磋,誰輸誰赢呢?
”
“陛下,微臣不敢妄言。
”
宇文化及說得謙虛。
心中卻不住冷笑,難不成這場切磋,還有懸念?
倒是那周揚,頗有幾分膽量。
着實出乎他的意外。
“宇文丞相過謙了,令郎乃我大隋第一勇士,今日也算是代表天家下場,要是輸了,才出乎意料吧。
”
楊廣玩味地說道。
隐隐之間,似乎并不希望周揚勝出。
原因無他,隻是因為這個年輕後輩過于狂傲。
身為天子,楊廣允許自己傲視群雄,但不允許自己的臣子如同自己一般睥睨天下。
周圍群臣也是議論紛紛。
“真不知道這周揚到底是怎麼想的,居然還真敢下場。
”
“是啊,這不是自尋死路嗎?
”
“我看,他這是活該!
以為拿個武科狀元尾巴就翹到天上去了?
還敢跟宇文家叫闆?
就算是他嶽父李淵也忌憚三分。
”
有看好戲的,也有感歎的。
似乎并沒有人看好這位恃才放曠的後生。
柴紹更是心中暗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