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揚剛剛一掃近日的陰霾,此刻聞言不由眉頭又是一皺。
“怎麼了?
”
莫非幽州城出事了?
不應該吧。
路上并未收到消息呀。
“叱及設率兵偷襲幽州,已經兵臨城下!
”
“什麼?
!
”
衆人聞言臉色驟變。
叱及設乃始畢之弟,也是能征善戰之輩,隻是沒想到對方竟然能入關進攻幽州。
難不成邊關已經失手?
“周兄弟,我們如若此刻前去,隻怕未進幽州,便會被突厥殺得片甲不留,難有活路啊!
”
李靖神色凝重,本以為到了幽州,衆人便安全了,沒曾想尚未進城,便遇此大禍。
“對方多少人?
”
周揚不動聲色問道。
“大概一萬人。
”
“一萬?
!
”
周圍再次驚呼。
自己不過五百,而且還有半數是民夫,一旦遇上,隻怕毫無還手之力啊!
“周大哥,要不我們還是先撤吧?
否則被突厥發現,一個也跑不了。
”
尤俊達提議道。
他出身草莽,習慣如此行事。
打不過就跑,隻要往山裡一藏,誰還能來抓住?
可運糧隊怎能與流寇一般?
再說五百人,往哪兒跑?
“尤兄弟,不可逃跑,糧草關乎軍營将士安危,唐公所率兵馬本就少,要是一再斷糧,隻怕危在旦夕!
”
李靖終歸是識大體的人,知道糧草的重要性。
自然不會像尤俊達那般口不遮掩。
周揚沉默不語。
他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最主要的是,自己現在對于老丈人的情況根本不了解,也不知道是在幽州,還是到了邊關。
要是李家真的玩完了,那自己咋辦?
系統任務都沒法完成。
片刻後,他擡起頭,面無表情地說道:“李大哥,你跟我去看看,其他人原地待命隐蔽,切記,千萬不可暴露行蹤!
”
“是!
”
随即,周揚便和李靖縱馬前去。
……
幽州城。
靖邊侯府。
羅藝眉頭緊鎖,神色極度凝重。
“啟禀侯爺,突厥軍以至城下,正在陣前叫罵!
”
傳令兵疾步走來。
“混賬,這幫狗賊竟然敢如此放肆,還敢打我幽州城?
”
羅藝怒不可遏,卻又無可奈何。
身為靖邊侯,他原本掌握着北疆十萬大軍,奈何天子楊廣忌憚,兵權一削再削。
堂堂十萬精兵,如今手中隻剩兩萬。
偏偏前日唐公李淵上門,希望靖邊侯能助一臂之力。
羅藝也知唐公為人,又知他是北上平亂,便将手中一萬五的精兵借出,隻留五千将士守城。
哪知道李淵走了不過兩天,叱吉設就敢領兵來犯。
最詭異的是,他們是如何悄無聲息越過邊關?
“父親,不如我帶人出城迎敵,定然取了敵将首級!
”
這時,從側門走出一英武青年。
頭戴銀冠,身穿白袍,外罩魚鱗铠甲。
氣度不凡,面容俊俏卻不苟言笑。
“成兒,茲事體大,你就不要添亂了。
”
羅藝皺眉說道。
心中煩悶不已。
一萬突厥軍不算多,但也讓他甚是為難。
城中不過五千将士,一旦被攻破城門,到時幽州勢必皿流成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