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既然事已至此,那不如我們幹脆起了!
”
李建成豪氣十足。
自平定北疆之後,他已經意識到了自己和周揚的差距。
李建成不是個甘于平庸的人,同樣也想做一番大事業,以此證明哪怕落于周揚之後,也能有所成就。
而起事伐隋,便是最大的機會!
“大哥,此時起事無異于作繭自縛啊!
哪怕太原城中有五萬兵馬,可城中官員不一定就與我們同心,到時走漏消息,楊廣派大軍讨伐,我們如何是好?
”
李世民阻攔道。
他雖有豪氣,但做事喜歡深謀遠慮。
起事不難,可難就難在如何開創一片事業,要是跟許多農民起義軍一樣,隻顧眼前,和自尋死路有什麼區别?
“二弟,難道我們現在還有退路麼?
楊廣已用這等手段,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難不成我們當真還要進東都受罰?
”
李建成争辯道。
有宇文化及在,他們進了東都,絕無離開的可能。
“你們别争了。
”
李秀甯秀眉微蹙。
“父親,所以第一次信使被抓,是周揚做的?
”
“沒錯。
”
“那他又去了哪裡,為何這幾日都不在太原?
”
李秀甯趁勢問道。
自那日在軍營未發現周揚的蹤迹,她不僅回府詢問了李淵,還找母親都是旁敲側擊,可得到的答案卻是周揚回周家村吊唁先父。
這個理由并不能說法李秀甯,她總覺得其中有蹊跷。
否則周揚離開時為何要跟自己謊稱去軍營。
“甯兒,不是已經跟你說了麼?
他回周家村了。
”
李淵眉頭微皺。
心中莫名有些忐忑。
也正是因為周揚不在,他才遲遲不敢輕舉妄動,就怕萬一起事,遇上禍患,周揚又不在。
李家未必能安然無恙啊!
“父親,你們……”
李秀甯欲言又止,正想追問,忽然響起了急促的敲門聲。
砰砰砰!
這大晚上的,李家上下早已入睡,怎可能會有人敲門?
衆人瞬間警惕起來。
李建成和李秀甯更下意識的去那懸挂在牆上的佩劍。
李淵沉聲道:“誰?
!
”
“老爺,我是李三!
”
門外答道。
李三?
幾人頗為意外。
李世民起身前去開門,隻見李三行色匆匆,着急忙慌的進來。
“李三,這大半夜的你不睡覺,為何在書房外?
”
李淵沉聲問道。
剛才所談之事,可算大逆不道,要是被其他人聽了洩露出去。
唐公府隻怕還未起事,便成了甕中之鼈。
“老,老爺,副留守王威帶人夜探大牢,已經知道我們将洛陽信使關押了起來,隻怕不多時便會帶人上門。
”
李三上氣不接下氣,說完已是臉色慘白。
什麼?
!
衆人無不色變。
李建成更是一馬當先。
“父親,還等什麼,我這便去軍營集結人馬,将王威那厮拿下!
”
“不可大哥,茲事體大,一旦洩露風聲,我們百口莫辯,定然會被朝廷讨伐。
”
李世民阻攔道。
如今起義的,尚無朝堂之人,他們貿然行事,豈不是惹來閑話。
身為八柱國之後,李家同樣在乎自己的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