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侄,日前你與唐公千金大婚,柴府未上門祝賀,這裡是一支洛陽名匠制作的金钗,也算聊表心意。
”
柴慎取出一梨花木盒打開,隻見金钗做工精細,鑲珠帶玉,光澤明亮,即便不懂之人也知價格不菲。
周揚倒也不客氣,順勢接過。
“多謝钜鹿郡公。
”
“你這小娃娃倒絲毫不推脫啊?
”
柴慎眉頭輕挑。
“柴公,您這樣做,不就是希望我能回去好交差麼?
這份美意,我怎能拒絕呢?
”
周揚輕笑道,目光意味深長。
這老頭,心眼不少呢?
還跟自己兜圈子。
“哈哈哈,小小年紀,這雙眼睛卻毒得很呢!
”
“嘿嘿,我就當柴公是在誇我了,要沒什麼事,我就先出去了。
”
“慢着。
”
“嗯?
”
“有一點我很好奇,你如何确定我就非收你的賀禮不可?
”
柴慎的語氣諱莫如深。
要知道一旦追究下來,就憑那首詩,絕對是重罪。
周揚何來信心膽敢如此铤而走險。
“因為……嶽父說柴公是個深明大義之人,看得清天下局勢,理得了輕重緩急,自然眼界通透。
”
周揚拿着贈禮轉身退出。
臨走前,嘴角挂着捉摸不透的笑容。
柴慎微微一愣,不禁感慨。
這年輕人,不僅膽識過人,而且聰明絕頂。
來日成就隻怕不可限量。
也難怪當日柴紹會輸給他。
即便不願承認,可不得不說論能力,論心計,自己兒子都絕非對手!
“唐公啊唐公,你良婿至此,确實讓老友輸的心服口服啊!
”
但他并不知道的是,如果自己真打算通報官府,上奏朝廷,絕對無法活着走出這道門。
這才是周揚敢劍走偏鋒的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