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試考核對于早已深谙《太公六韬》周揚來說,并無多大難度。
拿到試題後,立刻在宣紙上奮筆疾書。
正當考場内其他考生或眉頭緊鎖苦思冥想,或抓耳撓腮時,忽然周揚站了起來。
“周揚,你有何事?
”
考官狐疑道。
“我寫完了。
”
什麼?
!
滿座皆驚,紛紛擡起頭,難以置信。
要知道現在距離開考,僅僅過了一炷香。
整場考試兩個時辰,從未有人如此之快啊!
“該不會他是瞎寫的吧?
”
“我看正是如此,他定然不懂兵法,更未讀過兵書,以至于胡亂瞎寫了事!
”
“哼?
果然隻是個入贅名門的廢物。
”
衆人竊竊私語,議論紛紛。
考官同樣驚詫,快步走到周揚身邊,拿起試卷查看。
隻見上面洋洋灑灑,寫滿了整整一頁。
字迹工整有力,細讀之下,更是大有乾坤。
此人竟然鑽研兵法如此透徹?
!
考官難以置信。
不由地擡起頭,震驚地看着周揚。
他本以為這位布衣出生的名門女婿隻是會些拳腳,如今看來分明有将帥之才啊!
“這真是你寫的?
”
“不然呢?
考官大人難不成還覺得是我在作弊?
”
周揚調笑道。
“那倒不至于……”
考官若有所思。
兵部考場監管極嚴。
要想作弊,也得有那本事才行。
隻是,這蒼勁有力的筆迹讓他莫名似曾相識,好像在哪兒見過,卻又想不起來。
“既然如此,那我可以走了麼?
”
“自然可以。
”
考官點點頭。
周揚随即便收拾筆墨,大步離開,隻留下一個潇灑的背影。
兩個時辰後。
兵部議事廳。
考官攜帶衆考生試卷入内,躬身行禮。
“張将軍,來将軍,本次筆試考核試卷已盡數收齊,還請兩位将軍過目。
”
坐在上座的兩位将軍雄姿英發,氣勢磅礴。
其中一位鬓白如霜的老者雖然年過五旬,卻目光如鷹般銳利,頗有寶刀未老之氣。
他便是曾經的大隋第一猛将,張須陀。
另一位則是将軍來護兒。
“張将軍,您是前輩,不如就由您先評定?
”
來護兒伸出手謙虛道。
軍中之人,向來信奉實力,講究尊卑。
“既然如此,那老夫也就不講理了。
”
張須陀言罷,便接過試卷一一過目。
翻閱許久後。
他不由歎氣道:“如今這名門子弟當真不如我們那會兒,瞧這兵法謀略,簡直寫的狗屁不通!
”
“呵呵,張老将軍,您是身經百戰之人,他們這些後輩皆未上過沙場,又豈能與您相比。
”
來護兒輕笑道。
能讓張須陀稱贊的人,當今天下也不過寥寥數人。
其中盡是大隋的生猛悍将,也包括唐公府李秀甯。
“話雖如此,但未免相差甚遠了吧,如若任由他們這種人上陣帶兵打仗,豈不是叫将士們白白送了性命?
”
張須陀言語間盡是失望,隐隐透着對大隋前程的憂慮。
來護兒笑而不語。
天子開立武科,意在發掘賢能。
而這些人才即便中選,也隻是塊璞玉,需精雕細琢才行。
哪有立刻使用之理?
想罷,他也沒把張須陀的感慨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