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林外的山丘之上,周揚與李靖伏在地面上。
其他人都在林中休息,潛伏。
突厥軍大營巡邏守衛不斷來往,極其森嚴。
“周兄弟,這突厥兵還當真是慫的離譜啊!
始畢硬生生就要等二十萬大軍來了才動身嗎?
”
李靖煩躁不已地說道,眼中滿是着急之色。
整整兩天過去了,他們一直潛伏在樹林當中,天為鋪地為床,還不得生火。
為的就是突厥軍一旦出動後,便放火斷了對方的退路。
誰能想到始畢當真一點動靜都沒有,除了每日加強巡邏,絲毫沒有進攻的打算。
再耗下去,隻怕沒等先鋒營殺潰敵軍,先給凍死了。
周揚若有所思地掃視這突厥軍營的情況,心中也有些奇怪。
按理說不應該吧?
那始畢絕對不會是善罷甘休之輩,調集二十萬大軍更是意在将伐突軍盡數吃掉。
現在卻一反常态,毫無動靜?
莫非……
是敵方的援軍出了問題?
除此之外,周揚想不到更合理的解釋。
眼見先鋒營的将士幹糧快耗盡了,也知道不能再耗傻守着了。
萬一始畢當真不進攻,那他們得守死在這裡啊?
想罷,周揚低聲說道。
“李大哥,你派兩個身手好的去打探下情報,切記不可暴露行蹤。
”
李靖點點頭,立刻下去安排。
此刻,突厥軍可汗營帳。
始畢怒目坐于上位。
叱吉設纏着繃帶坐在側。
“哥哥,那李淵座下的玉面小将一而再,再而三的讓我們蒙羞,如今我們已經等了這麼久,要是再不發兵,豈不是讓人以為我們當真害怕了敵軍!
”
語氣中滿是憤然。
幽州之恥,以及後來峽谷中計,都讓他對周揚恨之入骨,要不是傷未痊愈。
恨不得立刻率兵前去捉拿。
食其肉,飲其皿!
突厥人向來瞧不起懦弱無能之輩,叱吉設更不能容忍自己背上這樣的罵名。
“我不是已經從後方調集了二十萬大軍了嗎?
”
始畢同樣心中難平。
敵軍十九人便闖入突厥軍營救走戰俘,這讓他這個可汗更加臉上無光。
最關鍵的是,自己死傷了不少兵将,可對方卻毫發無損,全身而退?
自位及可汗,始畢還從來沒有遭遇過如此奇恥大辱!
調集二十萬大軍就是為了将李淵一網打盡。
絕對不放走任何一個活口。
否則難消他心頭之恨!
“可是,哥哥,都這麼久了,卻根本沒見到援軍蹤影啊!
”
叱吉設急不可耐地說道。
始畢臉色陰沉,這也正是他遲遲未發兵的原因。
按照行程,援軍就算未到,但也應該不遠了,現在卻渺無音訊,莫非是出了什麼事情?
始畢可不想到時候面臨腹背受敵的困境。
“來人,派探子去後方看看,援軍到底在何處!
”
……
突厥軍營外。
李靖帶着關濟和尤俊達很快便回來了。
周揚見狀迫不及待地問道:“情況怎麼樣?
”
“這突厥之所以按兵不動,當真是因為援軍未到。
”
李靖神色複雜地說道。
按理說,這對于他們來說應該是個好消息,可麻煩的是,哪怕明知援軍未到,先鋒營這幾百人也不可能對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