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德元年深冬。
唐王李淵勵精圖治,治理長安。
李建成持周揚遊龍劍暫代元帥之位,一月之内攻下陳倉,鹹陽。
渭南,潼關,銅川聽聞紛紛主動投降。
大唐羽翼漸豐。
總計兵力三十五萬。
并止戈養息,練兵屯糧。
與此同時。
各地反王戰事不斷。
定陽王劉武周以雁門郡為根,借助西突厥之力,蠶食晉州西部。
與李秀甯一戰失利後便退守朔州。
西秦霸王薛舉與相州白禦王高談聖,涼州大涼王三方會戰,最終吞并兩方勢力,遷都秦州獨占半壁甘肅。
濟甯知世郎王薄自與張須陀一戰後逐漸式微,勉力應付周遭反王。
同月,瓦崗魏公舉兵伐洛陽王世充。
雙方大戰半月有餘,兩敗俱傷,鳴金收兵。
群雄割據之态嶄露頭角。
初春之時。
安陽街頭。
一位風塵仆仆的白袍青年牽着匹白馬緩緩走着。
引來周圍行人紛紛側目。
原因無他。
隻因這青年實在俊朗。
哪怕風霜也掩蓋不了他身上的英武之氣。
“哇!
這公子面生的很,從何處來啊?
”
“诶!
多事之秋,出門小心點,說不定會引來殺生之禍!
”
“可他看上去不像壞人啊。
”
“這年頭壞人二字會寫在臉上麼?
快走,快走!
”
……
周揚面無表情的聽着周圍行人的議論,根本沒心情搭理。
兩個月來,他連日奔波,自長安出發經平涼轉延州,又過晉城下安陽。
經過晉陽時,聽說太原戰事,他本想回去幫李秀甯,還未動身便得知定陽王劉武周退兵,倒也放下了心。
可一路走來都未能尋得武婉兒的蹤迹。
仿佛就像從人間蒸發一般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才讓他體會到在如今這個消息不通,交通不便的情況下找一個人是多麼的困難。
眼見三個月之期将至,周揚少有的心緒煩躁。
也罷!
如果實在找不到,他便返回長安,派人再找。
總之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之前之所以不這樣做,就是因為長安要随時警惕其他反王。
周揚自然不可能讓将士們冒險出去尋找。
不過這兩月聽說長安實力越發雄厚,根基漸穩,稍微抽調個幾千上萬兵力應該毫無影響。
隻是約定的時間未到,他自然不會放棄。
或許明天,後天,就找到了呢?
也是懷着這份信念,周揚才會一路颠沛。
否則依照他的脾氣早就收工回元帥府了。
找?
找個雞毛!
大海撈針呢!
時至晌午,周揚便打算找個酒肆填填肚子再繼續趕路。
就在這時,前方忽然傳來一陣騷動。
一群人圍觀着。
周揚見狀心生好奇便走上去。
人群之中,一個紅衣少女雙手叉腰嬌喝道:“你明明就是在這兒騙人!
我有何不能說的?
”
“胡說八道!
我爹死了,無錢下葬,出來賣身葬父,哪裡騙人?
”
“還真說的出口?
這人看上去不過三十出頭,會有你這種二十來歲的兒子?
莫非你爹十來歲就娶親了?
”
紅衣少女戲谑道。
“不行嗎?
我爹娶親早!
我娘那時年方十八!
”
渾身破爛的漢子惱羞成怒的争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