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奔赴江州
雖然都姓“馬”,但兩人并非兄弟,也沒有同宗同族。
馬丁并非這位仁兄的本名,而是他成年之後自己改的,他本是西北青馬一脈,祖上曾與抗戰時期第8戰區副司令長官兼第17集團軍總司令馬鴻逵有些親戚關系,隻可惜馬鴻逵1949年逃離寶島時太過于匆忙,并未有帶上家族遠支,就此滞留,曆經風雨大半個世紀,到了馬丁這一輩,已經是形單影隻,不成族群。
馬一岙對馬丁曾有大恩,對于這事,馬一岙并不願意去提,但這會兒關系到他師父的性命,終究還是找到了他。
兩人也是隔了好幾年沒有見面,此刻一見,緊緊相擁,随後兩人移到屋中,互述分别之情。
好一會兒,馬一岙方才想起跟馬丁介紹起身邊的我和肥花。
聊過往事之後,馬一岙的臉色開始變得嚴肅起來。
他告訴馬丁,說起了他師父的事情,談到了他師父王朝安被臭名昭著的鼠王普銳斯暗算,現如今重傷昏迷,近乎于植物人,必須依靠傳說中的後土靈珠來引導毒素,調理身體,否則再也沒有醒過來的那一天。
而那後土靈珠,傳說是被日本人加藤次兵衛,帶到了霸下秘境之中去。
現如今,他需要前往霸下秘境,找到後土靈珠。
說完這些,馬一岙看着馬丁,認真地說道:“世間知道霸下秘境所在入口之人,就隻有你父親了而你父親五年前病逝之後,知曉此事的人,有且隻有你一個,我并不是一個願意麻煩别人的人,但此事關系到我師父的生死,我也是沒有辦法了……”
馬丁安靜地聽完,搖了搖頭,然後說道:“不,除了我之外,我還有一個叔叔,也知道那個地方的下落。
”
“哦?
”馬一岙眉頭輕挑,問道:“那你叔叔,現如今在哪裡?
”
馬丁歎息一聲,說失蹤兩年了,我曾經找過他,卻一直沒有找到,後來我就在想,他平日裡與人和善,跟任何人都是往日無冤近日無仇,這突然失蹤,極有可能,就是因為知曉那霸下秘境的所在,方才遭此橫禍,這也是我為什麼一直隐居遁世的緣故。
馬一岙說既然如此,那麼……
他有些遲疑,而馬丁卻笑着說道:“你放心,接到你的消息之後,我已經安排了家裡的一切,無妨你當年曾經把我女兒找回來過,現如今,是我還你恩情的時候了。
”
聽到這兒,我方才知曉,馬一岙對馬丁的所謂大恩,卻是幫他找回了被拐賣的女兒。
如果是這樣,難麼我之前聽到的傳言,并非虛妄。
當天太晚,我們并沒有立即啟程,直到第二天,馬一岙才帶上了我,以及死命纏上來的肥花,再加上馬丁,一行四人,踏上了前往贛西北部的火車。
98年的時候,火車還沒有大提速,晃晃悠悠,出韶關往北,大雨便至,雨幕連綿,讓人的心情都濕漉漉的。
這是一場幾十年一遇的特大暴雨,從六月份就開始一直纏綿,據報紙上面講,長江、嫩江、松花江等幾大流域都相繼湧現出汛情,防汛工作十分嚴重,火車上不斷有人議論着汛情,有人憂心忡忡,有人事不關己,至于我,就好像是初嘗了男女之事的小年輕,對于修行這事兒執着得很,一有機會,就凝氣養神,或者打坐周天,勤奮得很。
馬丁一開始的時候,對我并不在意,等到了湘南境内的時候,方才感覺到不對,悄聲問馬一岙:“這個,是……”
馬一岙隻是點頭,卻并沒有說什麼。
我不确定馬一岙是覺得周圍人多眼雜,怕隔牆有耳,還是尊重我的**,總之他并沒有給馬丁一個确定的答案。
不過這也使得馬丁對我的态度發生了轉變,變得客氣了許多。
當然,更多的時候,這個男人顯得十分沉默。
沉默而邋遢,這是我對他最大的印象他的身上總是散發着古怪的味道,頭發油膩,裸露在外的皮膚黑乎乎的,随便搓一下都能夠有厚厚的污垢,衣服好像很久都沒有洗過,酸臭無比,這樣的形象,直接蹲街邊擺個小碗,說不定都能夠讨到十塊八塊的。
然而對于這種情況,馬一岙卻毫不在意,仿佛完全聞不到對方身上的味道一樣,搞得我雖然有心想問,但最後還是忍住了。
奇人多怪癖,我可不想犯了人家的忌諱。
一路北上,抵達江州之後,大雨連綿,我們在火車站附近待了兩日,大雨漸小一些,方才往南邊的郊縣方向趕去。
大雨磅礴數日,道路摧毀,道路難行,我們來到了某個鄉鎮之後,就沒辦法坐車了,隻能靠步行。
一路下來,我發現了肥花除了貪吃之外的另外一個特點,就是話多。
她總是愛抱怨,一會兒說路太爛了,泥巴又多,一會兒又說這雨下得沒完沒了,估計進山沒多久,就又要下了,我們别太激進,要想好避雨和晚上住宿的問題,唠唠叨叨,很少有停下嘴巴的時候,弄得馬一岙都受不了了,忍不住說道:“要不然,你先回市裡去吧,我們自己去找就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