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的春節過後,郭紅霞和孩子回了平康,江陽留在杭市,開始了最後的計劃。
2月中旬,江陽給胡一浪打了一個電話,告訴對方,他手裡有幾張侯貴平拍的照片,其中有拍到大領導帶着小女孩進酒店的過程,要約他談談。
胡一浪訂了私人會所包廂,江陽隻身赴宴。
對于安全,他們并不擔心,因為江陽隻帶去了複印件,如果胡一浪敢在會所對江陽動手,鬧出命案,這就直接翻盤了。
朱偉建議他攜帶錄音筆或者偷拍器材,說不定會留下罪證,張超否定了這個辦法,一是因為他不認為憑錄音筆或偷拍器能錄下實質罪證,二是因為一旦被對方發現,計劃就行不通了。
果然,江陽到會所後,胡一浪讓人用儀器仔仔細細搜查了他的全身,确保沒有攜帶電子設備後,才招呼他坐下談。
“我不是很理解你電話中的意思,你說的照片指什麼?
”胡一浪微笑着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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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陽冷笑一聲:“是嗎,侯貴平不就因為那幾張照片才死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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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胡一浪搖搖頭,“我不太明白你說什麼,能給我看看照片嗎?
”
江陽從包裡拿出複印件,遞過去。
胡一浪看了眼,皺了皺眉,把複印件撕成兩半扔到一旁,仰頭看着他:“那麼你找我的目的是什麼?
”
“我的工作、我的生活、我的家庭,都沒有了,全部拜你們所賜。
現在,我用這些照片向你們換五十萬元的補償,不過分吧?
”
胡一浪不禁冷笑:“憑什麼呢,這照片能說明什麼問題,能當證據嗎?
你以前是檢察官,你很清楚證據的定義。
”
江陽攤開雙手:“法律上當然算不上證據,不過如果有人不斷向紀委、向檢察院舉報,還在網絡上講述你們老闆曾用未成年女孩向官員性賄賂的故事,并且配上這些照片,恐怕也會多少惹出一些麻煩。
”
“我們會告你诽謗,你會再次坐牢。
”胡一浪冷峻地盯着他。
江陽輕松一笑:“無所謂,不過是二進宮罷了,這些照片就算在法律上奈何不了你們,我想還是會有很多人相信我的故事,尤其是,如果讓夏立平得知他帶女孩進酒店的照片依然留存在這世上,原因隻是你們不肯掏五十萬元銷毀,恐怕你們這位大領導會很生氣吧?
”
胡一浪的手捏成了拳頭,靠在嘴巴上,冷冷地注視着江陽。
過了一會兒,他咬牙寒聲說:“如果你非要這麼做,你會再次坐牢,一個人如果坐兩次牢,這輩子就廢了,而且,你還有老婆孩子,雖然你離婚了,可我相信你還是很在乎他們。
”他明目張膽地威脅。
江陽低頭笑出了聲,似乎覺得他的話很好笑,過了片刻,他從包裡拿出一份文件,遞過去,說:“你覺得你們現在還能威脅得了我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