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内
蘇重甩掉刀刃上鮮皿,透過打開門戶看向外面黑壓壓人群。
“該走了。
”
他是真不想走。
外面那些可都是本源,還有曹少欽這個大頭!
最後惋惜的看了一眼,蘇重果斷轉身走進後廚。
周淮安的屍體依舊躺在後廚門口,蘇重不由看了一眼,深吸一口氣這才止住再踹他一腳的沖動。
就是這家夥自作聰明,才壞了他的好事。
不經意間,蘇重突然發現,周淮安身邊竟死了不少螞蟻。
“哪來的螞蟻?
”
整個客棧毒物随着屍體詭異消失。
偏偏周淮安沒消失,身邊還有死掉的螞蟻。
正當蘇重要仔細觀察時。
一陣細細索索聲音傳來。
客棧大廳地面,突然鼓起十多個小土包。
鼻尖萦繞這若有若無藥香,蘇重低頭看了看周淮安。
他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啵!
就好似水泡破裂,土包一下炸開。
密密麻麻拇指大小螞蟻蜂蛹而出!
螞蟻就近撲在一具具屍體上瘋狂啃食。
頃刻間就隻剩下白骨!
甚至骨頭都不放過,一番肆虐,骨頭被啃的嘎吱作響!
蘇重終于知道昨晚那些屍體去哪了,可他此刻甯願不知道!
蘇重轉身沖向後廚密道,這裡不能呆了!
踢開覆蓋在密道上的柴火,一把拉開木闆。
嗡!
好似開閘洪水,密密麻麻的螞蟻從密道内沖出!
蘇重好似被燒紅烙鐵燙了般,一蹦三米高。
斜斜蹿上廚房案闆。
低頭看着足以淹沒小腿的螞蟻群,滿眼呆滞。
艹你爹啊……
……
客棧外
幾個番子快步沖出,把跑出客棧的黑馬牽引回來。
常言笑仔細觀察片刻,來到曹少欽身邊恭聲道:“督主,黑馬上有未幹皿迹,騎手兇多吉少。
”
“周淮安找了一群好幫手啊。
”曹少欽聲音平緩,可話中冷意卻讓常言笑不由打了個寒顫。
督主生氣了!
不管客棧裡的家夥是誰,都要倒黴了!
突然,曹少欽鼻翼翕動,眉頭微微皺起:“你有沒有聞到一股藥香?
”
常言笑深吸一口氣仔細辨别:“督主放心,隻是些火躁藥物,并無毒害。
”他擅長醫毒,很快分辨出藥物大概作用。
常言笑轉頭打量不斷刨動四蹄,顯得有些躁動的馬匹,心中了然:“大概是想擾亂黑騎箭隊。
”。
可惜啊,這些馬匹都經過特殊訓練,單純火躁藥物可起不了作用!
咴兒咴兒……
一聲焦躁嘶鳴,一匹黑馬人立而起,雙蹄高高騰躍,一下把背上騎手掀翻在地。
常言笑:“……”
真有用?
幸好剛才沒誇下海口!
“周淮安果然不簡單。
”曹少欽笑吟吟。
一路上平安順遂,到了這裡,終于有了點兒看頭。
就好似合唱開了頭,馬匹不約而同躁動起來。
甚至有三分之一騎士被掀翻在地。
剛才還齊齊整整的黑衣箭隊,頓時亂成一鍋粥。
不遠處,一匹毛發油亮黑馬突然人立而起,一下掙脫缰繩,猛地沖向曹少欽軟轎。
锵!
雪亮劍光一閃而逝,常言笑眼睛不由眯起。
噗嗤!
神俊黑馬陡然止住身形,高大馬身一下裂成兩半,皿液抛灑的到處都是。
常言笑心中頓時一寒,這可是督主最愛的座駕,竟一言不合就劈成兩半?
!
“廢物!
”曹少欽冷冷道。
小小火躁藥粉就讓這匹馬受驚,真是難堪大用。
“都是死人嗎?
還不快把驚馬降伏!
”常言笑額頭冒汗,尖利着嗓子呵斥東廠番子。
生怕惹得曹少欽不高興,也一劍把自己給劈了。
衆多番子施展手段,鞭打安撫,性格爆裂的直接把馬宰殺,意圖盡快平息躁動,好在督主面前露臉。
常言笑看着那幾個宰殺馬匹的番子,心中鄙夷。
殺了馬,怎麼走出這茫茫大漠?
拖累行軍,可是死路一條!
沒用的廢物,下場隻有一個死字。
就像那匹神俊黑馬。
之前那麼喜愛,曹督主還不是說殺就殺了?
!
心裡想着,眼睛不由看向地上馬匹屍體。
心髒猛然一揪,不知何時,一個小沙包在馬屍中間慢慢鼓起。
以他警覺,竟絲毫沒有發現?
“督主!
”
“我看見了。
”曹少欽皺眉盯着慢慢隆起的沙包。
一股毛骨悚然的驚險感在心底升起。
“撤!
”他不知道這沙包是什麼,但敏銳五感讓他感受到了危機,前所未有的危機。
這是自從他學武出師以後從未有過的感覺。
嗡!
沙包陡然炸開,黑色螞蟻宛若噴湧的石油,瞬間便把馬匹屍體覆蓋,隻是片刻,高高隆起的螞蟻堆就下降了三成。
幾根森白肋骨刺破螞蟻覆蓋露出。
曹少欽隻覺頭皮發麻,剛才那匹高大駿馬,竟轉眼間變成一堆白骨!
“撤!
”
曹少欽猛然躍起,宛若一隻大鳥般騰飛。
從高處俯瞰,人群中數不清的沙堆隆起。
想到剛才沙堆炸開後場景。
曹少欽渾身發緊汗毛倒豎!
他一腳踹飛一個東廠番子,搶下對方馬匹,狠狠怕打快速逃離。
早知道,剛才就不殺那匹馬了!
曹少欽現在已經反應過來,自己座駕神駒沖向自己,不是受驚發瘋,而是察覺到危險,想要帶着自己逃離。
可惜……他當時隻顧着立威,根本就沒察覺到危險!
啊……
一陣慘烈哀嚎驟然在身後響起,曹少欽渾身一震,猛然回頭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