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鳳塵做了個夢,夢裡有條路,怎麼跑都跑不到頭,正累的夠嗆,旁邊有人喊:“塵娃?
塵娃?
”
他猛的睜開眼坐起來,發現是大剛端着碗面條湊上來,而自己正躺在葛老二生前睡過的床上。
大剛見他醒了,高興壞了,“剛才看你手舞足蹈的,還以為你犯病了呢,趕緊把這碗面條吃了吧。
”
周鳳塵把碗推到一邊,“你大爺才犯病了!
我睡多久了?
”
“你這哪是睡,是昏。
”大剛伸出手指,“七天了,我服啊!
”
“小米山挖的怎麼樣了?
”
大剛臉色一變,說道:“挖的不咋滴,你昏倒的當天晚上就出事了,下大雨,刮大風,死了六個人,五個當兵的,一個考古隊的,然後第二天開始一直刮風下雨,前天考古的人又失蹤了三個,昨晚上老教授和他的四個學生進去了,結果到現在還沒聯系上,大夥都懷疑出事了,老支書剛剛還來看過你,想讓你……”
剛說到這裡,外面就傳來老支書驚慌的喊聲,“大剛,塵娃子醒了沒有?
”
說着帶着幾個人就跑了進來,老支書身後跟着三個穿着考古服的中年人,見周鳳塵醒了,幾人都挺激動。
老支書急道:“塵娃子,出大事了。
”
周鳳塵突然無比厭煩這鎮子上的人,這些年出了事少不了自己爺倆,沒事了就扔一邊,吃飯都嫌多雙筷子,一點人情味都沒有。
見周鳳塵不說話,一個中年人伸出手說道:“周先生你好,我姓張,你可以叫我老張。
”
周鳳塵沒動,問:“你想說什麼?
”
老張尴尬的收回手說道:“是這樣的,聽說你懂風水學,又一直住在小米山上,這山中的墓是先秦時期的,年代久遠,裡面形式非常複雜,咱們遇到了點難題,現在死了六個人了,李教授他們包括另外三個人也失蹤了,希望你能幫忙找到他們。
”
“活該!
死你大爺去吧!
”
周鳳塵罵了一句,端着面條三下五除二吧拉完,然後一抹嘴,起身就往外面跑。
這些人死不死的,他不介意,他迫切的想下去看看,下面是老爹的命啊!
老支書和考古隊的三人面面相觑,連忙跟了上去。
外面還下着小雨,小米山下的汽車多了幾輛,一群披着雨衣的人正在焦急的等待着,旁邊堆放着亂七八糟的作業工具。
山上變樣了,到處打的都是洞,有些地方還被雨水淋的坍塌了,整個小山頭幾乎被挖掉了一半。
周鳳塵到了山腳徑直往上爬去,老張跟在後面焦急的喊道:“周先生,需要多少人手,需要什麼工具?
”
“需要個屁!
”
周鳳塵跑的飛快,一直跑到了山頂才停下,隻見原本豎着的一塊大石頭變的漆黑一片,石頭下多出了無數的小窟窿。
他盯着看了半天,返回山腰,順着他住的山洞往裡鑽,老張一群人正好在裡面,看見周鳳塵,說道:“對對對,進口在這裡。
”
山洞最深處被鑽探機挖出一條幽深的隧道,裡面黑漆漆的,手電一照,有個向下去的弧度。
老張臉皮也是厚,腆着臉給他介紹說:“經過勘探,這裡是距離地宮最近的地方,我們本來準備先摸準陵墓的具體方位和大緻情況,然後再進行施工,将整座陵墓挖掘出來,然而第一天就死了六個人,前幾天三個考古隊成員進去考察,失蹤了,活不見人死不見屍,至今地宮還沒找到,昨天晚上李教授他們……”
說到這裡他說不下去了,因為他發現周鳳塵拿了塊破布把自己眼睛蒙上了。
“你這是……”他詫異的問道。
周鳳塵沉聲說道:“你拿着手電筒和我一起進去。
”說着率先往裡走。
救不救人無所謂,他主要想下去看看。
老張點點頭,從旁邊人手上接過手電,緊緊跟在後面。
……
兩人在漆黑的山腹溶洞中緩慢的向前走,老張看着四周又看着前面蒙着眼睛卻跟逛自家後花園一樣的周鳳塵,問道:“你來過這下面?
”
周鳳塵沒說話,他十二歲之前下來過不下幾十次,每次都是和姐姐周玲珑一起,蒙着眼睛,腰上系着紅線,老爹在洞外牽着線頭,他跟着周玲珑往裡走,一直走到一個非常寒冷的地方,然後周玲珑做了什麼,最後一起返回,至于這麼做的原因,無論是周道行還是周玲珑都不願意告訴他。
老張習慣了周鳳塵不理人的“毛病”,笑了一聲,介紹四周情況:“這裡是山腹中的天然溶洞,走向十分複雜,地上有着許多殘碎的古建築遺迹,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