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邪惡事情的看法?
”
“看具體達到多麼邪惡的程度,分别處理。
我并不是‘小惡必誅’的類型,若是是違法犯規而無傷人與普遍性的後果,我想我會置之不理。
但若是害人性命者,我想我見到了就會去殺掉;若是食人者,我會特地為其留出一定的時間,去追殺去狩獵。
”
“因為心中的正義感?
”
“不,因為心中的底線。
”
“底線?
”咒刃很感興趣的探頭,雙腳并攏,那對松鼠耳朵顫了顫,“能詳細說一下麼?
”
格溫并不會隐藏自己,倒不如說,無論在哪個世界,他都是會對這個問題有問必答。
“我的底線便是‘不去傷害,不去毀滅,不去破壞’,我并不是正義使者,我隻是保持着我心中的這些條例去行動。
與其說我喜歡平靜安甯的世界,這個充滿毀滅與殺戮的世界更讓我喜愛。
如果沒有這麼多人渣的話,我會感到無聊,因為我不會去殺害從未惹過我,也從未觸犯過足以緻死條例的人。
”
他停頓了一下,考慮如何去描述自己的底線的範疇和自己希望做到的行為:
“大緻,對惡人行使暴力,這是我那無可救藥的習性。
”
暴力是格溫迄今為止發現過的自己所能做到的‘最好的事情’。
毀滅與暴力注定糾纏于自己的一生。
他所能回憶的起的自己第一次以武摧毀一個人的性命的時候,他準不會忘記,那是一個初夏的本應該是浪漫的夜晚。
那漫天星辰因昨日的雨而暫時避開了塵埃與沉重的灰雲,但俯首看向人間,星空卻看見了皿。
一個被刀刺入腹部的女人。
一個欣喜的揮舞着搶來錢包的人,與他那嚣張至極的蔑視法律的宣言。
格溫下手了。
但無法救下那被貫穿了腹部的女人。
他沒有晚到,沒有早來,這女人也并非因他而死。
可一種無力感充斥了内心。
就好像是所有成績都不理想唯獨語文很好的小孩。
就好像什麼都不會但有一技之長的工人。
他握住了自己唯一擅長,唯一獨有天賦的一項技能。
【暴力】。
“傷害惡人讓我很開心。
”格溫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惡人也會因為被欺負而慘叫,和痛哭,跪在地上不成樣子的道歉和求饒。
而我,則會欣賞完它們的醜态後,拒絕它們。
”
“如此說來,你的确算不得是個正義的人。
”咒刃贊同,“頗為惡趣味。
”
她把表格放在桌上。
之前她所問過的諸如‘喜歡的色彩’‘心中安甯的居所’與‘有沒有考慮過退休’之類的一百多個問題的答案被記錄在上面。
她把桌上放着的文件焚燒爐打開,将這個表格塞入裡面。
咔嚓。
轟。
就變成了灰燼。
“曾經有一個很出色的源力使者,死于情報洩露。
所以到現在,我們的圖書館之中都會标配這種焚燒文件的小爐子。
”咒刃說,“即使是沒有什麼價值的心理測量問題,也最好處理掉。
”
“那麼你記住了嗎?
”
“沒有。
”咒刃幹脆的說。
她單手插兜,拿出來一個香菸紙盒,,但在圖書管理員——一隻眼睛瞪的老大的貓燈的注視下面,又讪笑了一下将其放了回去。
那圓滾滾的有毛發光生物,才發出‘喵嗷’的聲音,漂浮到了不知道什麼地方。
“但是我會一邊問一邊幫你篩選,而最後留下來的幾本秘典的名字,則會讓我對你這個人的了解更上一層,從而也能幫助你選擇到真正适合你的秘典。
”
“很顯然,你的行為擁有着一定的守序與善良的因素,但同時又極為的中立,并擁有着相當程度的邪惡。
殺死惡人僅僅是因為‘滿足個人對于暴力的需求與愛好’,這讓你特别的不同,不過幸好,在烏托邦曆史上面不乏你這樣的源力使者。
”
咒刃快步走開。
大概過了一分鐘後才回來,手裡捧着一本沉重的秘典,放在桌子上面:“别碰壞了,很昂貴,如果你要購買的話,得付出整整五管的源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