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朝着北方而行,面前除了一整片白色的雪地,什麼也看不出來,雪層很厚,腳踩進去留下一串串看不出深淺的腳印。
在接受了自己感染病毒的事實後,瘦個子變得有些沉默,不過沒多久後他就問我:“大哥,咱們怎麼跑到這兒來了?
”
瘦個子身上還殘留着被燒傷的痕迹,但他本人好像一點也不知道,我隻能道:“我不知道。
”
這的确是實話。
就連我也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我目前的猜測有兩種,第一,我們是被什麼轉移到這裡來的;第二,那就是這裡在我們昏迷的那段時間内發生了什麼事情,導緻原先的林子毀于一旦,然後被大雪蓋住。
但這兩種可能性漏洞百出,哪一個也不可信。
走了有一會兒,瘦個子的肚子響了,他尴尬的撓撓頭,一臉的不好意思:“那個,你有吃的沒,我的包好像丢了。
”
我從自己帶的東西裡拿出了一片壓縮餅幹,扔到了他懷裡,沒等他開口,我便道:“雪。
”
“……”瘦個子愣了一下,過了很久才反應過來,瞪大眼睛道:“你的意思是讓我吃雪?
”
我沒回答,但裡面的意思不置可否。
水比食物更重要,但凡有替代物,就不能動用。
“好吧……”瘦個子看了眼腳下的雪,咽了咽,轉移話題道:“你說,咱們不會是遭遇了空間隧道那啥的吧,就是那種能從一個地方傳送到另一個地方的東西。
”瘦個子有些激動又興奮地說着場地變化的理由,我對此隻想說,這家夥腦殘片看多了。
見我臉上明顯的鄙夷,瘦個子裝作沒看見,自顧自道:“我猜一定是我剛才想的那樣的,要不然咱們根本不可能跑到雪山來啊。
你想想山西北部的森林跟雪山得離得有多遠,不是空間傳送的話,咱們怎麼可能跑這麼遠。
”
我不做應答,這些事情我也想到過,但沒有關鍵的線索,光憑猜測是沒用的。
見我沒有搭理他的意思,瘦個子就開始沒話找話,“話說大哥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之前問你結果出事了。
我……”
“那就别問了。
”我打斷他的話。
半是開玩笑地說了句:“要不然還會發生什麼你意料不到的事情。
”
瘦個子笑了:“難道你的名字還是天機啊,不能洩露啥的。
”
誰知道呢?
我心想道。
對于刑場未來的追殺來說,我的名字的确不能洩露。
并不是我有多高看自己,畢竟能在刑場那個殺人不眨眼的組織當上内部人員,我也不會是什麼小人物罷了。
刑場對待叛徒遠比對待敵人還要殘酷可怕,别說是我了,凡是跟我沾染上關系的人,必定不會善終。
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我肯定是不會救這個人的。
所以,不知道我的名字,反而對他有好處。
我沉默着不說話。
瘦個子洩了口氣,無奈道:“好吧,看來你是不想說話。
不過咱總得找找話題驅散一下渾身的冷氣吧,你看這周圍全是雪。
迷路這種倒黴話就不說了,我怕在這麼下去,咱們就是被活活凍死。
”
我面無表情道:“我不冷。
”
“你說什麼?
!”瘦個子大嚎:“你在騙人吧,我都快凍成狗了你說你不冷?
”
我的确不冷,拜I病毒所賜,我現在的身體素質比起之前有了飛躍的提升。
如果放在以前的話,穿着單薄的衣服呆在雪地裡,我就算忍得住冷也肯定不可能一點都不抖。
不用我多說,瘦個子一看我的樣子,再對比他的情況,就看出來了。
半晌後他郁悶道:“你這是什麼變态的身體,居然一點也不冷。
不對啊,按理說我快變喪屍了,怎麼冷的這麼厲害?
”
“……”他為什麼這麼笃定自己會變喪屍?
我以為隻有自己才會事事往最壞的情況打算,沒想到這人更是有過之無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