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聲音在這一刻歸于了寂靜。
林子裡不再有任何一點聲響。
甚至是連蛇蟲鼠蟻仿佛也一并消失不見。
我們仿佛是走進了一個絕對隔音的房間,以至于有那麼一瞬間,我懷疑我是不是聾了。
直到張三看向我問。
“李兄弟,我是不是壞了大事?
他這都已經不叫廢話了。
但是現在責怪他已經沒有了半點作用。
我趕緊把符篆遞到了他的手裡,同時折出護身符戴在了他脖子上。
“隻要我沒死,你就别把這護身符取下來。
”我輕聲說。
張三茫然的看着我,嘴裡一個勁的道歉。
“對不起李兄弟,我,我,我剛才太緊張了,我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
”
我擺了擺手。
“好了,先過去看看那邊吧,正好聲音已經停了下來。
”
一手拿着趕屍鞭,一隻手拿着桃木劍。
此時我的形象和我們第一次相遇的時候相差無幾。
氣氛也是和第一次相遇的時候一樣的嚴峻。
我在前面開路,張三在後面幫我洞察周圍的情況。
每一步落下,踩碎職業的喀嚓聲,就像是踏碎了骨頭一般。
那聲音聽的人不禁毛骨悚然。
距離剛才聲音的位置越來越近,我們兩人的腳步也越來越緩。
每走一步,都得确定周圍的環境中沒有潛藏着任何的危險,才敢落下第二步。
我們兩人的心跳此時和渦輪增壓的發動機一般,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
這壓抑的快要讓人死去的感覺,真的有點透不過氣。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背對着張三問道。
“你,你,你沒事吧?
”
“還好,李兄弟要到了嗎?
”張三比較重視我們是不是要到了。
從剛才聲音的距離來判斷,應該是距離我們不到二十米了。
不過眼前有茂密的灌木叢,加上黑暗完全遮蔽了視線,根本看不見那邊是個什麼情況。
“張三,手電。
”我将手伸向了後面。
與此同時,張三趕緊将那手電筒塞到了我的手裡。
接過手電筒,我一口咬住了桃木劍柄,拿着手電筒朝着剛才聲音傳來的方向打去了光柱。
光柱亮起的瞬間,那邊突然閃過了幾道黑影。
而我也沒控制住自己,直接忍住了幾張符篆。
隻可惜那幾張符篆并未命中什麼東西,直直的落在了地上。
壞消息是我并未命中。
而好消息則是那邊應該沒有了什麼東西。
我趕緊加快腳步朝着那邊走去。
可突然腳下一絆,一個踉跄後,我差點倒在了地上。
待我定睛看去,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這,這是怎麼回事?
看着地上的這些東西,我不禁茫然了起來。
這一攤東西像是屍體,像是爛肉。
但我想象不出來,什麼爛肉會是這一副模樣?
它就像是一大塊肉,被丢進了瀝青池子裡,随後又被撈了出來。
為什麼說不像是肉。
因為它上面遍布着各種破壞性的抓痕,幾乎沒有一寸地方是完好的。
而且那些地方還都被漆黑的液體給覆蓋着。
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我蹲下身子撿起了旁邊的樹枝,随後用樹枝扒拉了一下。
這一扒拉,讓我知道了眼前到底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