粵港旺角。
臨近午夜,城郊的一處廢棄工廠燈火通明。
王導在和旁邊化好妝的小太妹們聊天調笑,副導演則一邊檢查布景,一邊跟武行講戲。
周寂躲在屋頂的一處橫梁上,低頭看着忙碌的衆人,也許是娛樂圈的燈紅酒綠腐蝕了武行的道心,對方并沒有察覺到絲毫的異常。
直到一個戴着兜帽,皮膚黝黑粗糙的精瘦男子站在鏡頭正中,以一種陰狠暴戾,充滿殺氣的目光直盯着他的時候,他才反應過來。
“喂!
那人是誰啊!
”正和女演員們開車的導演也注意到了封于修的身影,“副導演呢!
你幹什麼吃的!
誰放他進來的!
”
副導演和場務趕緊靠了過來,嚷嚷道:“你是幹嘛的?
我們拍戲呢!
趕緊走!
”
一名化好妝的群演見狀也過來表現自己,伸手就想推攘對方,“說你呢!
出去!
”
沒想到封于修一把抽出群演背上的長劍,刺進場務的肩窩。
“我...&*&Y*&#¥%&”旁人都被這一幕吓傻了,場務想罵髒話但又疼的話都說不利索,隻能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封于修環視四周,沒有人敢于之對視,最後視線落到王導身上,漠然道:“不關你們的事,都走開。
”
“走走走~都走~~”王導好歹也經曆過大風大浪,自然不願為了一個武行惹下麻煩,當即示意大家散開,不到片刻的功夫,整個工廠就隻剩下封于修、武行,和躲在橫梁上的周寂三人。
“我認識的功夫高手,修為一高就會深藏不露。
”腦海中閃過一個年輕人翩然飛起的身影,殺了你我就能再進一步,封于修将念頭壓下,審視對方,“你一代兵器之王,欲化身武行。
誰會想到,戲子的功夫不是演出來的。
”
封于修持劍抱拳,殺機畢露,“封于修,讨教了!
”
近些天粵港的幾起連環命案世人皆知,武行表情凝重,從身邊的摩托車上取下佩劍,一步步逼近對手,不敢有半點輕視。
眼前這人不是平日裡搭戲的演員武指,而是沾染了幾條人命的武癡、瘋子。
一腳踏出,武行躍身而起,手中長劍出鞘,朝封于修頭頂劈來。
封于修不退反進,身體猛然向前沖出,硬接過武行一劍,憑借強大的力道,蕩開攻勢,沒等對手站定,就已經再次蓄力,武行變招不及隻得橫劍阻擋,結果被封于修踹斷劍身,整個人撞進了牆角的雜物堆。
嘴角破口,傳來的微微刺痛讓武行瞬間清醒,一個鯉魚打挺翻身躍起,随手從身邊的腳手架中抽出一根鋼管,抖出一朵槍花,砸向封于修肩膀。
一寸長一寸強。
武行從業多年,雖然武者對某些方面的警覺有所下降,但一身功夫并未落下,甚至還與各種道具融會貫通,槍花如雨,密不透風。
封于修連番閃躲,遲遲找不到近身機會,眼下雖然吓走了片場的工作人員,但這些人轉身就會打電話報警,如果不能短時間内拿下對手,很可能就會被警方圍困在此地。
眼中殺意愈重,封于修感覺自己愈發冷靜。
短短不過幾十回合,武行手中的鋼管越發的趁手,尋到封于修的一處破綻,武行挑飛對手兵器,正想松一口氣,就看到對方猶如靈蛇繞杆,舍了長劍便沿着鋼管朝他快速逼近。
短短數息已經來到了他的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