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才剛剛九點十分,想在這裡困守到天亮基本不可能。
我掏出手機準備給尹新月發一條短信,當作是我的遺囑,剛打了幾個字又删掉。
一來是不想讓尹新月擔心,二來一旦寫了遺囑就等于給了自己一個強烈的暗示,那可能就真的活不下去了。
人在危難關頭,最需要的就是一個信念,活下去的信念。
我暗暗告誡,為了新月,為了凡凡,無論如何,哪怕爬也要爬出去!
我突然有個猜測,這公寓裡發生了那麼多怪事,會不會都是幻覺呢?
不妨試一試,于是我用彎刀從天狼鞭上切下幾根狼毛,準備用ZIPPO打火機打着。
結果剛一湊上去,火苗搖晃一下就滅掉了。
我又打了一次,火又滅了,好像有什麼東西故意把它吹熄,因為打火機滅掉的時候我感覺手背上有一股涼絲絲的風。
我左右環顧,什麼也沒看見,暗暗留了一個心眼,再次按下打火機。
在按下打火機的瞬間猛然一回頭,果然從我的影子裡鑽出一顆小腦袋,撅着嘴要吹火!
我把打火機往上一舉,那個小鬼就跟着伸長脖子,我冷笑着抓起銀月彎刀朝它劈過去,小鬼吓得嗖的一下消失了。
結果沒成想打火機還是被吹滅了,我擡頭一看,天花闆上倒懸着一個穿着藍衣服的小鬼,瞪着一雙沒有瞳孔的眼珠,正鼓着嘴朝我的打火機吹氣。
我跟它來了個親密接觸,一滴液體從它的鼻尖滴落,落在我的臉上,我用手摸了下,粘粘的,感覺不像是皿,而是……屍油!
“幹他奶奶的!
”我怒爆粗口:“我明白了,你們害怕這狼毛散發出來的青煙對不對?
”
那個小鬼咧嘴笑了,似乎在向我示威,意思是不管我點幾次它都能給我吹滅。
那你們未必也太小瞧我了,沒有打火機我照樣能把火點着!
我左手捏着狼毛,直接用靈符燃起靈火點着了。
狼毛燒到我的手指,很燙,但我緊咬牙關,緊逮着不放手。
一團臭哄哄的皮革燒起的煙騰了起來,天花闆上的小鬼發出一陣凄厲的慘叫,消失得無影無蹤。
哈哈,原來如此,這些東西也有害怕的時候!
我抓着燒着的狼毛趕緊往外跑,路上還有一些陰靈想來阻撓我,可是火苗所到之處,它們就像見了鹽的鼻涕蟲一樣紛紛逃竄。
抓住這段時間,我一陣風似地跑到公寓外面,趕緊把手上的火苗滅了,這時我的手指已經被燒出許多水泡來。
再次看見皎潔的明月,呼吸着冷冽的空氣,我的心情别提有多激動了,一顆心髒還在撲通撲通狂跳不止。
這一趟獨闖公寓,可謂狼狽至極!
我身心俱疲,來到路邊等了半天才等到一輛車,看着不像是正經的出租車,估計是晚上出來趴活的黑車,我也顧不上了,跟司機說随便去哪都行,反正離這鬼地方越遠越好。
司機沒有馬上開車,而是用狐疑的眼神看我。
我知道他在想什麼,大晚上一個身上帶皿的男人從這棟鬧鬼公寓裡跑出來,保不齊不是個活人。
我掏出一百塊錢扔給他,說道:“别愣着了,快開!
”
“小哥,你到底要去哪啊,給個目的地好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