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們圍在他四周,木木的看着他一言不發。
直到這時我才注意到,這些村民都古怪異常——無論男女老少,全都和剛剛那個跟蹤我的男孩一樣,瞪着一雙呆愣愣的死魚眼,面無表情。
“鐘天師,這是怎麼回事?
”正在這時,人群外有人問道。
我扭頭一看,是黑袍老太太。
“蛇婆,你來的正好。
”大漢一見,招手叫道:“驗明死因正是你的拿手絕學,快來看看他到底是怎麼死的?
”
蛇婆的個子不高,她站在人群外隻看見了大漢,還沒注意到躺在地上的死屍。
一聽驗明死因,她當即擠進人群,瞧見了躺在地上的山羊胡後,瞬間驚聲叫道:“黃……黃鐵口?
”
“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那一張滿布皺紋的臉也陰沉了起來。
“我剛一進村,就聞到了一股死氣,一路追尋到井邊,随後就發現了黃鐵口。
”大漢簡短的解釋完後,手指衆人:“我問他們人是怎麼死的,結果全都像啞巴一樣,屁也不放一個,隻會搖頭!
”
“他奶奶的,這是個什麼鳥村子!
滾!
都他娘的給我滾。
”
大漢越說越氣,揮舞着手臂大聲呐喊。
村民木然的退了幾步,卻不肯離去,仍舊緊緊的盯着他看。
蛇婆蹲下身子,翻了翻黃鐵口的眼皮,又扒開嘴巴看了看舌苔,随後解開黑包袱,從中拿出一個鐵盒。
她把那小鐵盒在地上打開,裡邊是各式各樣的小鈎子,小鏟子之類的東西。
她掏出一根銀針,在黃鐵口的中指上紮了一下。
被紮的中指上立時湧出一股鮮皿,蛇婆拿起一張黃裱紙,接了幾滴。
鮮皿一落紙上,立刻擴散開來,形成了一個怪異的圖案。
蛇婆一看那圖案,馬上陰沉着臉,手拿黃裱紙念念有詞,突然唰的一下在井邊的石壁上猛地一擦。
黃裱紙立刻就燃燒了起來。
随着火焰的升騰,蛇婆的誦唱也越來越快,聲調越來越高。
在大喝了一聲“令!
”後,火焰熄滅。
黃裱紙上卻沒有落下半片灰燼,仍舊是整整一張,紙面上卻剩下一個鮮紅的大字:“魅”。
“這是啥意思?
”大漢很是不解的問道。
“黃鐵口生前曾被鬼氣侵身,魂不守魄,這才驚吓過度,荒不擇路之下掉進了井裡。
”蛇婆說道。
“鬼氣侵身,魂不守魄?
”大漢有些狐疑的自言自語,不相信的道:“這怎麼可能?
黃鐵口雖然本事不怎麼樣,可畢竟也在這一行混了這麼多年,怎麼可能被鬼氣侵身?
再說……他是怎麼跑到這裡來的?
”
蛇婆看了一眼屍體道:“從屍斑來看,他已經死了三天兩夜了,也就是說,那天我們從廣盛集團離開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