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十台飛梭車懸浮在半空中,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彙聚成霸道無匹的氣勢。
這些飛梭車并沒有采用聯邦軍常見的軍綠色塗裝,而是塗裝成了藍白相間的線條,如同滾滾江水向東奔流。
每台飛梭車兩側還分别镌刻着一個龍飛鳳舞的“江”字。
“嗖嗖嗖嗖!
”
上百名身穿藍色戰鬥服的壯漢,從十幾米的高空猛地砸到地上,轟得碎石四濺,塵土飛揚。
一眨眼功夫,李耀周圍就出現了上百名壯漢。
目光冷漠,氣質陰森,面容古闆,就像是一群金屬打造的傀儡。
這些人周身都湧動着霸道無匹的氣勢,一道道靈絲在周身缭繞,根本沒有半點收斂的意思。
“都是修真者?
”李耀的瞳孔驟然收縮。
一口氣出動上百名修真者,江家果然是大荒上首屈一指的豪強。
“小黑,行不行?
”
李耀晃了一下背囊,生出了溜之大吉的念頭。
他從來不是一個會把性命交到别人手裡,任由别人來決定生死的人。
雖然關熊說江家不會找他麻煩,李耀也絕不相信江家該敢當着聯邦軍的面對他這個“一級傷殘軍人”不利。
但他還是不願意陷入上百名江家修真者的包圍。
一旦包圍圈形成,就再也沒有退路,隻能任人宰割了。
所以,不管對方來意如何,他都要搶先一步逃出包圍圈。
如果對方真的心懷惡意,他也絕不會束手就擒——大不了魚死網破!
“當然行!
”
黑翼劍在背囊中躍躍欲試地顫動起來。
就在這時,上百名江家修真者忽然停下腳步,并沒有組成包圍圈。
隻是松松散散地站着,給李耀留出了幾十條逃生之路。
啪!
從一台飛梭車上甩下來一塊皿肉模糊的爛肉,重重摔在地上,從看似“嘴巴”的窟窿中發出一聲慘叫。
一名身穿冰藍色戰鬥服,氣質冷漠無比的年輕女子從飛梭車上一躍而起,緩緩飛到李耀面前。
懸浮于兩米多的低空,居高臨下地看着李耀。
她的氣場和丁鈴铛一樣強大,冷若冰霜的氣質又和司佳雪有些相似。
唯一的不同在于,司佳雪是冰山,而她則是一根銳不可當的冰錐。
冰山不會殺人,冰錐卻能在瞬間捅穿心髒,緻人死地!
“我叫江冰雲,是江家巡回監察使,專門負責監察和處置江家子弟的違法亂紀行為。
對這些江家敗類實行家法!
你就是李耀?
”
冰錐般的女子問了一句,卻連看也沒看李耀一眼。
她也不等李耀回答,指了指正在蠕動的肉團,冷冷道:
“這個江濤,身為修真者,在大難來臨之際卻畏葸不前,甚至還要将普通人當肉盾,好讓自己逃命。
”
“事後他非但不知悔改。
還口出污言穢語,侮辱了壯烈犧牲的多名修真者。
”
“我們江家是大荒上的豪門大族。
家族的每一點榮耀,都是無數江家子弟在戰場上不怕犧牲,浴皿奮戰才掙回來的!
”
“江濤的所作所為,不但觸犯了一個修真者的底線,更是觸犯了我們江家的家規,令整個家族蒙羞。
”
“因此。
我以江家巡回監察使的身份,對他施行家法,廢掉他的靈能,把他打回原形,變成一個普通人。
永遠都不能再修煉!
”
“李道友,你是整件事情的親曆者,你目睹了江濤的惡劣行徑,據說他還用江家的名義威脅你,我想,由你來做行刑的見證人,最好不過!
”
江冰雲的聲音如凍結萬年的冰坨一樣堅硬,根本不給李耀插嘴的機會,話音剛落,身形一閃,就出現在皿肉模糊的爛泥旁邊。
“爛肉”拼命蠕動,發出慘叫:
“江冰雲,你不能這樣,給我個機會吧,再給我一個機會吧,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我真的知錯了!
”
江冰雲從懷中掏出一柄通體渾圓的翠綠玉劍,不過手掌長短,看上去小巧玲珑,十分精緻,淡淡道:
“既然是我來,你應該知道——沒機會了!
”
江濤哀求了半天,忽然瘋狂地嘶吼起來:
“江冰雲,你敢!
我們高林江家,和你們天岚江家早已分家,你雖然是主脈的巡回監察使,又有什麼資格動我這個旁系之人?
要動也該是高林江家的巡回監察使來!
”
“沒錯,按理說是應該由高林江家的巡回監察使來管你這件事,不過他們在半路上……被一夥‘沙盜’截住,此刻正陷入苦戰,估計沒兩三個小時是趕不過來的,隻好由我代勞了。
”
江冰雲若無其事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