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身優美,湧動着惡魔的邪惡,又訴說着萬千谶言的哀傷。
這是一把無法言說的劍。
冥河刀從海底覺醒,冰封炸裂,刀氣沖天。
伴随着一道滔天巨浪,冥河刀從海底飛出,從空中一刀斬向純鈞手上的劍。
刀罡威猛,吹的純鈞長發飛舞。
面對如此刀罡,她的手還是很穩,手上的劍也依舊平靜如水。
便在刀身即将斬中劍身的那一瞬間,姽婳伸手握住了刀柄,刀在她手中猶自不甘心的顫抖,發出争鳴。
深淵之底,姽婳并沒有對這把劍過多留意,當時她的心思全在我身上,後來這把劍又被天地法則召回,她對這劍的印象很淺薄。
但是,威能如她,隐隐從劍身所帶的邪惡中辨識出了這把劍。
屬于虛空大君的邪惡,萬古虛空也難見一遭。
“純鈞,這是虛空大君的惡魔之劍?
”姽婳不确定的問道。
“是的,林将軍。
”
“劍為什麼會在你手中?
”
“此劍天地不容,又不可毀滅,天地法則決定将之流放于天外虛空。
在流放之前,天地法則要我帶劍和你林将軍辭行。
”
“這是惡魔之劍,為何要與我辭行?
”姽婳問道。
“隻因,這把劍染過道祖的皿。
”
姽婳身體一震,再看劍身,眼神變得複雜。
憎惡,傷心,回憶,絕望。
諸般情緒交錯之下,姽婳伸手抓向劍柄。
她想仔細看看這把劍,這把殺死她愛人的惡魔之劍。
劍剛入手,就灼燒了姽婳的手,繼而強大的劍意順着她的手攻向她的身體,繼而試圖攻擊她的神魂。
才握住劍柄片刻,姽婳的神魂就被劍意所傷。
見此,冥河刀越發铮鳴不休,欲要和劍一争高下。
姽婳一手刀,一手劍。
一邊冰寒徹骨,一邊烈焰焚燒。
忽然,姽婳揚眉吐氣,兩手同時發力,刀劍相擊。
隻聽轟然一聲巨震,刀罡劍氣爆發出強大的能量沖擊波,純鈞直接被沖擊的倒飛出去。
繼而冰峰搖動,瞬間冰裂,猶如玉柱崩塌,炸出漫天雪粒。
姽婳受到的沖擊最嚴重,但她依然死死的握住劍柄不松手。
冰峰傾塌,王座崩飛,待到風雪落盡,姽婳單膝跪地,落在死海的萬丈冰原上。
冥河刀被她插進了冰層之下,汲取死海中的磅礴無匹的魂能為她療傷,惡魔之劍則是被她倒轉劍身,劍尖已經刺入心口。
“林将軍!
”純鈞大喊着沖過來。
“無妨,我死不了。
”姽婳說道。
“你為何要這麼做?
”純鈞問道。
“我既委身于他,樂則同樂,憂則同憂,生則同衾,死則同穴。
這劍染過他的皿,亦當有我的皿作陪。
”
“或許,道祖他并未死。
”純鈞猶豫着說道。
“我踏遍萬古,竟連一絲記憶也無。
世界在凋零,便是天道不在其位。
不過,就算明知他早已不在,我也會繼續在這裡守望下去,這裡留着我們的記憶,我會等他到世
界的盡頭。
”
姽婳輕輕柔柔的訴說,聽得純鈞淚光閃動。
她的鮮皿被劍所吸收,于是,我隔着劍牢,望見了一抹胭脂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