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家人今天絕對是硬着頭皮來參加酒會的,就正如範正軒說的那樣,他們不來會顯得很心虛,等于間接承認了是自己搞的事。
可來了,又可能遭受到夾槍帶棒的言語攻擊,甚至是人身威脅。
但是!
他們做夢也沒有想到,一向處事非常圓滑的桂孟軍,會在這種場合下,伸手去打了範茗茗一個嘴巴子,并且還是在蒲家人在場的情況下。
範茗茗懵了,臉上的疼痛和心靈上遭受到的暴擊相比,那完全不是一個量級的。
她看着在場賓客尴尬至極,周圍看過來的每一雙眼睛,她都覺得藏有幸災樂禍和嘲諷的意味!
站在範家的立場上來看,範茗茗幹的事算是錯誤嗎?
客觀地講,其實也沒什麼對錯可言。
範家人一直想與桂家聯姻,增強合作關系,共享軍備生意這塊蛋糕。
最開始桂老爺子對這事也是持開放态度的,但桂孟軍一直不願意,且對範茗茗沒有任何好感。
聯姻不成,桂孟軍背後又有小平西王的支持,那長久以往的幹下去,範家在這件事上的話語權,就會越來越弱,直到徹底淪為附庸家族。
同樣是在軍備生意付出了很多,同樣野心很大的範家,肯定不甘于此。
可他們上不能得到小平西王的認可,下不能聯絡龍城關系,所以要确保家族利益,就隻能采用桌下手段。
範茗茗和阮正坦的合作,說到底就是相互利用。
她也知道對方是要跑路的,不過她想借着對方的手,利用桂家的馬仔,挑撥蘇家和桂孟軍的關系,再用阮正坦的能量狙殺桂孟軍,拿下軍備産業。
事情落地,桂孟軍出局,阮正坦跑路,一切事情都辦得悄無聲息。
小平西王勢必要選個新家族來幹這事,而擁有蒲家關系,并且在軍備生意上一直扮演重要角色的範家,就完全可以脫穎而出。
如若要争,走這條路其實是沒錯的。
有句老話怎麼講?
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政商家族的鬥争,也永遠都充斥着背叛和陰謀。
隻不過江州的出現,以及阮正坦下手的快慢,決定了最終的結果。
桂孟軍沒弄死,小平西王也召開了這次酒會,一切塵埃落定。
反觀桂孟軍,他難受不?
他其實也挺難受。
全力梭哈了小平西王這條賽道後,導緻浦系上層對他有些不滿,這也是他差點死在監察部的原因,更是範茗茗敢動手的絕對動機之一。
可世間很多事都是沒有兩全法的,現實也本就如此。
……
會場内。
江州跷着二郎腿,滿臉笑意地沖着蘇天禦說道:“消消氣,我是真的想和你交朋友。
”
蘇天禦也沒有去管桂孟軍和範茗茗的沖突,隻賭咒發誓地回道:“我也向佛祖起誓,我從見到你那一刻開始,就有一種要跟你結義的沖動……但訂婚這事,我說的真不算。
”
沙發旁邊,二叔坐在輪椅上,蘇天北坐在沙發上,面無表情地看着會場入口。
桂孟軍整理了一下衣衫,微笑着瞧向了範正軒的老婆:“今天要不是您在場,她出不去的。
”
說完,桂孟軍沖着走廊擺了擺手。
七八名穿着灰色制服的軍情人員走了出來,邁步來到範茗茗身前,面無表情地說道:“你涉嫌參與出賣大區重要情報,涉嫌通敵,現被正式逮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