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晃來到了9月份。
中秋佳節,月圓之夜。
龍城的龍河兩岸熱鬧非凡,很多小商小販都擺起了攤位,賣着燈籠和月餅之類的節日産品。
晚上七點半左右,龍河中段的一小部分區域戒嚴,出現了大量的警務人員和駐軍士兵,社會船隻和民衆不得靠近。
張燈結彩的河岸邊,一艘中型遊船啟動,推開水面緩緩而行。
船上的中央甲闆,此刻坐着三人,分别是老黎,譚恒強,還有剛從華府回來沒多久的安澤城。
旁邊的樓梯護欄旁邊,站着不少警衛,并且譚明朝,蘇天禦,還有餘明遠三人也都在場,隻不過他們沒有靠前,更沒有上桌。
護欄旁邊。
蘇天禦吸着煙,凝望着水面。
“有煙嘛?
”譚明朝穿着軍裝走過來,言語輕松的說了一句。
蘇天禦看了他一眼,伸手将香煙遞了過去。
譚明朝面沖河水而立,低頭點了根煙說道:“這政治場真是個神奇的地方!
我做夢都想不到,咱們這幫人能站在一艘船上。
”
“呵呵。
”蘇天禦笑了笑:“這不挺好的嘛,大家都輕松。
”
譚明朝扭頭看向他,輕聲問道:“都說這三角形最穩定。
哎,你說這龍城的三分天下,會持續穩定嘛?
”
“會啊。
”蘇天禦口不對心的回道:“相互依存嘛!
”
譚明朝點了點頭,伸手将煙盒放在護欄上回道:“對,相互依存!
”
……
遊船的餐桌上。
譚恒強主動舉杯,輕聲招呼道:“來,黎兄,安兄,咱們未龍城的穩定幹一杯。
”
二人舉杯,與譚恒強輕撞了一下,仰面輕抿了半口。
“吃菜,吃菜!
”安澤城放下杯,招呼了一句。
黎明笙自落座開始,就沒怎麼說話,都是讓安澤城和譚恒強帶節奏,而他則是一直悶頭吃着海鮮,似乎口味還不錯。
譚恒強瞧着老黎,輕笑着問道:“黎兄!
你是搞行政的,目光獨到,經驗十足。
依你看,龍城之未來在什麼方向啊?”
“呵呵。
”黎明笙拿鉗子夾碎蟹腿,輕笑着回道:“譚司令,我這是個如履薄冰的位置,不瞞你說,我連自己的未來都看不明白,哪有心思管什麼龍城?
唉,能安穩落地,這就是最理想的結果了。
”
安澤城夾着青菜:“老黎,你這話就不坦誠了哈。
行政口是離不開你,換誰來也玩不轉,就跟駐軍不能沒有譚司令一樣。
這種統治力和平衡,是時代和時機賦予的,往後很難複制了。
”
“呵呵。
”老黎笑了笑,輕聲反問:“譚司令,你是龍城的軍事主官,這裡的一草一木,都依靠着你和你的部隊保護。
那依你看,龍城的未來在那個角度啊?
”
譚恒強拿起煙盒點了一根,斟酌半晌說道:“你,我,老安,三家平衡,保持默契。
可讓龍城至少安靜二十年。
我覺得啊,為官一任,能在政治生涯末期,保一片土地,二十年之興起,這也算是對得起自己的烏紗帽了。
”
黎明笙瞧着他:“自己說的不算,何談興起呢?
哪怕你我他,還能活二十年,也能與其周旋,可搞到最後,結果無非是一杯黃土,墳頭長草。
二十年後,我們下課,平衡打破,默契也不在了,那龍城還是以前的龍城。
鬧不好,上層一渲染,你我可能還會是曆史的罪人,是鎖權不放的軍閥,是政治投機者。
墳頭都得讓人抹上大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