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天禦當過兵,個人的警惕性是很高的,他聽旁邊有人喊自己,立馬就認出了對方的聲音。
扭頭一看,果然大熊站在一處破舊的鐵皮房後面,左手扶着牆,整個人很虛弱地看着自己。
“小……小禦哥……我……我……!
”大熊呢喃了兩句,低着頭就要栽倒。
蘇天禦立馬上前扶了一把,扭頭看向四周回道:“先上車!
”
……
今年的大年初一,真是漫長的一夜。
昨晚六七點鐘的時候,蘇天禦等人還在白家串門,到了深夜,大熊就在垃圾場内幹死了五名追捕他的人。
而時間一進入後半夜,區外也踏馬很激情了,連續三波亂戰,一直整到天亮。
細細想來,初二的這天早上,不光白家要辦喪事,唐家,徐家,包括警署的楊家,以及被打死的那幾名警員家裡,可能也要面臨着火化親人的處境。
蘇天禦扶着大熊上了車,坐在正駕駛内先點了根煙,大腦仔細思考了一下後,這才啟動汽車遠走。
路上,蘇天禦拿着電話撥通了孔正輝的号碼:“喂,你家裡有給狗治療外傷的藥嗎?
”
孔正輝怔住:“怎麼了?
”
“有就幫我弄點,天北去醫院了,他的狗傷了,讓我幫着弄弄。
”
“啊,有吧,我也在醫院呢,我讓人給你找找。
”
“弄點好藥,傷得挺重的。
”蘇天禦眉頭緊鎖地回道。
“知道了,送哪兒啊?
”
“弄到了,給我打電話,我過去拿就行。
”蘇天禦回。
“好。
”孔正輝直接挂斷電話。
蘇天禦扭頭看向大熊:“你是真踏馬傻啊!
”
大熊意識模糊,沒有回話。
醫院内,孔正輝沖着自己的親堂弟說道:“去土房街老王那兒拿點治外傷,治槍傷的藥,然後給蘇天禦送去。
别拿你的電話打他手機,換個新号。
”
“咋了?
”堂弟問。
“别問了,送去就行了。
”孔正輝心裡大概已經猜到了蘇天禦要幹啥,所以在電話内也沒有多問,但卻選擇幫了這個忙,不過肯定是看在狗六子的面子上。
“知道了。
”堂弟點頭。
……
中午12點多,明遠貿易公司的一處放貨倉庫内。
蘇天禦挽起袖子,撕開了大熊兩處槍傷位置的衣物,低頭看向了槍口:“大熊啊,你給家裡打電話了嗎?
”
“沒……沒……沒有,”大熊已經發高燒了,雙眼閉着,意識模糊:“我……我沒家了。
”
“沒家也挺好的,一個人自由,想幹啥就幹啥!
”蘇天禦像是閑聊一樣回着大熊的話,左手拿着醫用鑷子,插進大熊的傷口中,擴開了皮肉,随即右手捏着頭部是橢圓形的醫用鉗子,極為果斷地深入了大熊的傷口。
“啊!
!
!
”大熊疼得猛然睜開眼睛,掄着右拳死死地砸着木頭闆子。
孔正輝找的老王,根本不賣給他麻醉藥,管制性藥物,因為這東西不管是查銷路和來源,都不算太難。
蘇天禦低頭看着大熊滋滋冒皿的傷口,語氣依舊很平常地喝問道:“大熊,殺人了,害怕嗎?
”
“不……不害怕,他們該……該死!
”
“這就對了!
生活就是這麼回事,你賴賴唧唧地過是一天,想幹啥就幹啥地過,也是一天。
”蘇天禦額頭冒着細密的汗珠:“人嘛,灑脫點比啥都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