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察部樓下,阮正坦吃着糯米團,坐上了範茗茗的汽車。
司機推門下去後,範茗茗立刻扭頭問道:“阮哥,我們剛開始不是這樣說的!
”
阮正坦用小拇指擦着嘴角,笑着問道:“怎麼了,有什麼問題?
”
“我們說的是,隻給蘇家壓力,破壞他們和桂家的聯姻關系,讓他們離開河内就可以了。
”範茗茗急迫地回道:“但你為什麼要讓人開槍打蘇苗苗的父親,而且也沒告訴我們?
!
”
“呵呵。
”阮正坦咧嘴一笑:“你在教軍情局怎麼做事嘛?
”
範茗茗聽到這話,心裡咯噔一下,突然意識到坐在自己面前的是一位少将副局長,而不是什麼阿貓阿狗的小角色,所以她憤怒和不解的情緒,立馬就被壓了下去。
“我不是這個意思,阮哥,我是說……!
”範茗茗想要解釋。
阮正坦擺了擺手,話語輕松地打斷道:“你去過華區的戈壁無人區嗎?
上千公裡,就隻有一條公路,一旦你決定從起點出發,那就沒有後退的可能。
要麼抵達終點,要麼渴死餓死,因為你隻有不停的向前行駛,才能遇到加油站,進行物資補給。
”
範茗茗沉默。
“人這一輩子,遇到的很多事情,都沒有多項選擇,也不允許你用相對圓滑的手腕處理。
”阮正坦笑吟吟地看着她說道:“你搞蘇家一下,不疼不癢的,有什麼用呢?
他們回頭消氣了,不一樣還會跟桂孟軍合作嗎?
潑點雞皿鴨皿,就能阻擋桂孟軍娶蘇苗苗的決心嗎?
拜托啊,桂孟軍為啥要娶蘇苗苗?
因為他賭的就是龍城這條賽道。
華區政治方向是想要跟龍城進行連線,那目前對華區沒有展現出惡意的黎明笙,就是最肥的一塊肥肉!
桂孟軍娶了蘇家女人,等同于跟黎明笙的關系更進一步,這樣才會提升他的作用和角色位置。
這背後牽扯到如此複雜的政治目的,能是你一桶雞皿就澆滅的嗎?
”
“可你搞死了蘇苗苗的父親,那事情就變得嚴重了啊,失控了啊!
如果黎明笙關閉了和老三角聯系的這扇大門,或者是蘇家不跟我們玩了,那又怎麼辦呢?
”範茗茗臉色煞白的說道:“到時候,小平西王和上層是一定會弄我們家的!
會拿我們當出氣筒!
”
“你還是沒聽懂,死一個蘇苗苗的父親,并不會影響到合作關系!
老黎要軍備是為了養那隻華人武裝,他可能幼稚到因為死了一個姓蘇的人,就切斷了這條線嗎?
那之前的投入不就白投入了嗎?
”阮正坦笑着說道:“搞死蘇二叔,是為了讓蘇家記恨桂孟軍!
因為他的操作失誤,因為他提出的聯姻,導緻家族内部不滿,桂家自己有人跳出來開了這一槍!
那蘇天禦肯定恨他啊,但這并不會影響到你未來介入合作關系!
說句不好聽,除了我們,誰知道是你在背後操盤呢?
”
範茗茗無言以對。
“我們替你把髒事幹了,回頭你接了盤子,這怎麼看都沒有壞處啊。
”阮正坦扔掉糯米團的包裝,豎起兩根手指說道:“在這件事裡,我的人和你的人都不能用,隻能用桂家的!
不然仇恨沒法轉移。
”
範茗茗感覺對方做事手段太狠,心裡多少有些忐忑。
“下面就需要辦兩件事,第一,找到蘇家人,處理掉幾個,讓他們和桂家徹底鬧翻。
第二,逼迫桂家交出股權,産權,由你家接手。
這樣一來,不管西南的項靖陽是否欣賞桂孟軍,那桂家肯定都出局了,因為他們在上遊下遊都做崩了。
”阮正坦輕聲說道:“到那時,項靖陽的選擇就隻有範家,隻有你們的體量和威望,能接着這個事繼續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