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十餘分鐘之後,我差不多吃罷了手頭的東西,馮保和馮軍也将背包都分了出來。
他們簡單跟我講了一下,每個背包裡頭都放了壓縮餅幹等食物,淡水,還有生理鹽水以及酸奶。
其實此前趕路,我們都沒吃上壓縮餅幹,那都是在無可奈何的情況下才會用到的物資,占地空間小,卻能派上大用處。
我和老聾頭、吳戎三人各背了一個背包。
其實馮軍的意思,是狼獒這塊頭,起碼能四個背包不費勁。
我直接搖頭拒絕,說這種情況下,狼獒是最敏捷,也最容易發現危險的,它能幫我們大忙。
馮軍讪笑着打消了這個念頭。
此時的天邊染上了一層紫意,初陽冉冉升起。
老聾頭啊吧阿吧的發出了聲音,杵着手中的木棍,走出了營地。
我再次叮囑馮軍和馮保,隻能呆在營地,不要去任何地方,然後才緊随老聾頭之後。
吳戊也沒有落下,他幾乎是貼着我在走。
狼獒則是在我左側,垂着頭,尾巴保持着垂直豎起的狀态,這是狼獒高度警覺時的表現,也是狼的一絲特性。
我們營地所處的這片空地,當年應該是要修建某個東西,卻沒有開工。
外面約莫三米寬的窄路,兩側則是岩磚修葺的屋子。
由于沙漠常年刮風的原因,即便是這超過一甲子的時間,都沒感覺這些屋子有多髒。
隻是那種死寂的感覺,怎麼都揮灑不去。
經過這些屋子的時候,狼獒更是警覺了好幾倍。
略一思忖我就能想到,恐怕這些屋子裡頭,都還留存着一些屍體。
當年沙鎮的人患病,無法離開,又無助之下,他們也隻能夠回到自己的房子裡等死。
從這條岔路出去,我們到了沙鎮的主路上。
昨天留在地上的腳印,早已經被風沙撫平。
能夠看見的,隻是那頭駱駝的屍體……
讓我瞳孔緊縮的是,那駱駝屍體竟然從腹部的位置被咬穿了,裡頭的内髒被吞吃了大半。
不過我也沒太驚愕,沙漠裡頭有野生動物,譬如山羊那些脾氣和善的,必定也有捕獵的野獸。
老聾頭看過那駱駝的時候,眼中明顯閃過一絲心痛。
吳戊,拍了拍兇口,說道:“應該是狼?
不過咱們身邊有狼獒,不用憷。
”
“嗯。
”我隻是應了一聲。
我們三人也沒停頓,繼續往裡走去。
老聾頭的速度當真不慢,我能跟上,吳戊就顯得有些勉強,之後還是老聾頭稍微放慢了一些腳步。
沙鎮的這條主路,路寬至少有十幾米,兩側的房屋也要高大得多,還有兩層,甚至三層的岩磚建築,在一些特殊的位置,如拐角處,還被修建成了類似塔樓的存在。
并且這裡的房屋,無一例外,沒有屋檐,就是個四四方方的屋舍。
差不多走了得有兩個小時,清晨的陽光都略有刺目。
狼獒嗚咽了一聲,似是在提醒我。
現在天亮了,視線更清晰。
我注意左右四看,勉強能分辨出來,這應該就是我們昨天跑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