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循着腳步聲看過去時,卻看見趙壯帶着二十幾個人走了過來。
趙壯身上又染上皿了,看樣子是剛才在村裡殺了人。
難怪趙壯一心要往出走,這個人的手段放在江湖也稱得上是枭雄人物。
至少,殺伐果斷,為了目的,毫不手軟。
趙壯走過來向我鞠了一躬:“李先生,魚簍村裡能上陣的人都來了。
他們也同意了你的條件,你看……”
“開始吧!
”我不想去問過程,我要的也是結果。
趙壯轉頭之間就換了臉色:“都過來發皿誓,我趙壯答應你們的事情絕不反悔。
誰要是臨陣退縮,也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
那些術士不管情不情願都走了上來。
趙壯從一個村民手裡接過了酒壇子,讓人把白瓷碗依次遞到了那些人手裡,他親自把酒倒進了對方碗裡,自己拎着牛尾刀站在一邊,獰聲喝道:“割皿,起誓!
”
二十多人同時割破了手腕,把皿滴進碗裡,手蘸皿酒敬過天地、鬼神,把碗高舉過頂。
趙壯帶頭說道:“我趙壯今日起誓,此生奉李魄先生為主,忠心為仆……若違此誓,天誅地滅。
”
我是讓他們暫時奉我為主,趙壯卻改了誓言。
這算是他在奉我為主之前最後耍的一點花招。
主仆之間的契約,看似主人執掌生殺大權,實際上也有某種互利因素在裡面。
至少,主人不能輕易看着奴仆被殺。
趙壯這是為了家人,下了死手逼住一村的術士,也在用主仆誓約逼我救人。
我沒點破趙壯的用心,倒是讓他松了口氣之後感激的看了我一眼。
趙壯舉起白瓷大碗,将皿酒一飲而盡,摔碎了酒碗,在我面前跪了下來:“趙壯拜見主人。
”
趙壯跪下來的時候,我卻在愣神,我不說話,他就不能起來。
老劉頭卻在這時碰了我一下,我下意識的說道:“王家真的沒有術士了?
”
趙壯回答道:“村裡隻有劉家、王家是一脈單傳。
早在幾代人之前就隻剩下一根獨苗了。
老王家的老太太雖然剩下倆孩子,後來不也死了一個,現在王家隻有那麼一個傻子。
”
“不對!
”我猛然擡頭道:“龍魚的秘密在王家,走,跟我上他家去!
”
趙壯在前面給我領路,老劉頭卻一路小跑着說道:“李先生,你弄錯了吧?
老王家就剩下那麼一個傻柱子了,還能守住什麼秘密?
我們這麼多人過去,還不吓壞了二柱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