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諾沉思,現在中樞局完全亂了套,皿肉拼圖不明下落,老姐時雨那幾位,還未從驚悚量域出來,老實說,他更想去那個驚悚量域看看。
魇組織突襲中樞局總部,說是偷走了所有皿肉拼圖,更像是一種收網。
收網,就代表着那些海外家夥,要真正搞大動作了。
沉思片刻,站起身,收拾桌上的碗碟,秦諾進了廚房。
……
夜幕完全降臨,信江市内大大小小街巷,都被各種豔麗霓虹燈所點綴,隻是在十二點後,繁華的霓虹燈,就像夜空的繁星,陸續黯淡下來。
黑暗又重新吞沒在各個街巷的深處,在居民們陸續安然入睡後,這些大街小巷,反倒是湧現了更多的身影。
這些人,自然都是中樞局的人。
秦剛雖然逃離了中樞局,但口袋裡,還帶着自己的手機。
手機雖然關機,但中樞局内部人員仍然能對裡面安裝的芯片,進行追蹤。
隻是,各個地域誕生驚悚量域後,磁場出現了嚴重幹擾,他們的芯片追蹤,無法準确到一個位置去,隻能針對各個位置發出的信号,進行搜尋。
某個小區的深處,一棟老式建築樓内。
一戶人家把所有燈光都關了,一對老夫婦在房間内,看起來安然入睡。
可仔細看去,這對老夫婦都是睜着雙眼。
收縮渙散的瞳孔,嘴中含着鮮皿,頸部凹陷的抓痕,顯然是被擰斷了脖子緻死。
客廳裡,一個男子坐在地闆上,周圍的擺件物品全被打翻,魚缸被打穿,大量水漬濺灑,流淌開來。
冰涼地闆上,幾條金魚在掙紮翻動着。
男子自然是秦剛。
他癱坐地上,表情癫狂,嘴巴張開滴着涎水,嘴裡哆嗦着,反複重複着一句話。
地上,擺放着幾塊皿肉拼圖。
它們就像是蛆蟲一般,在蠕動着。
“一、二、三……八。
”
“夠了,夠了!
”
“一、二、三……八。
”
“夠了夠了!
”
秦剛反複去數着,當每次滿足八塊時,瘋癫地臉上,總是顯露出誇張的興奮與瘋癫。
皿肉拼圖蠕動着,攀爬在手指上。
秦剛看着,慘白的面目上,滴落着汗水。
眨了眨眼睛,秦剛瘋癫的瞳孔,忽然又一點點平靜下來。
緊接着,他仿佛是清醒了一般,猛地倉皇地退後,面露深深的恐懼,瘋狂想甩去手上的皿肉拼圖,縮到角落裡。
“我做了什麼……我把人殺了!
把王全和劉钫殺了!
”
“我在做什麼?
為什麼我要把這些東西帶出來?
”
“頭好痛,我的頭好痛!
是誰在說話,來個人,救救我吧……”
秦剛雙手抱着頭,趴在地上,嘴裡發出痛苦而崩潰的聲音。
越來越多的涎水從嘴裡流出,喘息粗重如猛獸,額頭狠狠撞擊着地闆,碎渣刺破了額頭,鮮皿滲透出來。
而在這時,陽台外一陣寒風搜刮進來。
這似乎讓秦剛清醒一些,一點點安靜了下來。
這時候,落地窗忽然沖破,兩道身影翻滾進來,持着槍械對着秦剛。
與此同時,在房屋的其餘入口,也被中樞局的人封鎖,闖入進來。
“秦剛,你跑不掉了,不要再做無謂的反抗!
”
十幾支槍械對準了趴在地上的秦剛,一個面目粗犷的男子上前一步,沉聲說道:“你殺了兩位部長,偷走重要保護物品,光是這兩樣罪名,都足以讓你餘生在牢獄中度過!
”
秦剛趴在地上,沒有吱聲。
中年男子看着秦剛兩隻手都暴露在視線中,沒有必要的威脅,當即出聲:“拿下來!
”
而這時,秦剛忽然擡起頭,看着幾人,惶然地說道:“把我帶走,我現在很痛苦。
”
“誰能,幫我把腦子裡的東西拿掉?
”
沒有人理會,隻當他神經已經出現了問題。
兩人上前來,準備控制住秦剛。
秦剛雙眼又在顫抖,以一種很怪異的方式出聲:“你們根本沒意識到……恐怖已經出現了。
”
兩人快速控制了秦剛,将他按在地上,中年男子開口問道:“皿肉拼圖在哪裡?
”
“在我身上,它們已經鑽入了我體内,破開我的肚子,就能把它們取出來。
”
中年男子微微皺眉,面無表情地說道:“如果是真的,放心,我們會這麼做。
”
“先帶走。
”
他剛轉過身,結果一個電話鈴聲打破了大廳裡的平靜。
是座機上的電話響了。
所有人都下意識看了眼座機,但隻當是這家主人的電話,沒有理會。
而被控制的秦剛,忽然出聲:“這一通電話,你們錯過的話,一定會後悔的。
”
中年男子看着他:“為什麼?
”
秦剛擡起頭,看着他:“因為這是魇組織的那位首領,他跟我取得了聯系。
”
“我正準備把皿肉拼圖交給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