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上炫光四射,氣霧噴薄。
女歌星單手指天,舞步強勁有力,每個動作都充滿了力與美的感官刺激。
那歌喉清澈嘹亮,穿透力十足,節奏火熱勁爆,仿佛每一個音符都是一枚小型炸彈,瞬間引爆全場。
台下貴賓席上的陳興看着舞台上的倩影,目不轉睛。
炫動的舞姿,熟悉的旋律,過往的一幕幕浮現在眼前。
那是一個屬于傭兵的記憶,很苦、很累,卻也很快樂。
浪迹天涯,快意人生。
每天都能看到不一樣的風景,在世界的不同角落裡冒險。
有新奇,有刺激,有濃烈的麥酒,有并肩作戰的夥伴。
然而,回憶過去,心情總是矛盾的,就像一個久經沙場,回歸平靜生活的退伍老兵,沒有人不緬懷過去,也沒有人願意回到過去。
人就是這樣的矛盾,要拿今天美好的生活換過去的吃苦,隻有瘋子和自虐狂會這麼做。
“看來你對她很感興趣呢~”耳邊傳來了蕾西的聲音,語調輕佻,卻又充滿了疏離感。
沉浸在回憶中的陳興并沒有聽出弦外之音,隻是随口回了一句,“還行吧。
”
“要不要我安排一下,讓她陪你睡幾天?
”蕾西的聲音再次響起,語氣的溫度降低了許多,冷若冰霜。
陳興終于回過神來,扭頭白了對方一眼,“我這是欣賞!
”
“欣賞知道嗎!
”他強調道。
雖然歐陽天華長得很漂亮,而且是頂級美女,與蕾西·馬裡斯、葉陽白柳是同個級别的,九十五分的“絕色之美”。
但歐陽天華的美隻是純粹的美,不摻雜任何欲望,至少在陳興眼中是這樣的,就像一個共同戰鬥的小夥伴,搭着他的肩膀,“走,一起去冒險”的那種感覺,純到不能再純的戰鬥友誼。
“哦,是嗎?
”蕾西一臉嫌棄和鄙夷,“沒想到你是這麼不坦誠的人。
”
“我有什麼不坦誠的?
”陳興皺眉道,“欣賞就是欣賞,不要以為别人都跟你一樣,滿腦子不正經的東西!
”
“沒事兒别胡思亂想,知道嗎!
”陳興教訓道。
那義正言辭的樣子,直接把蕾西看愣了。
後者臉色微微漲紅,又迅速冰冷下去,有些嘴硬地說道,“怎麼不見你欣賞我一下?
”
“要我說真話嗎?
”陳興問道。
蕾西面露高傲,冷冷道,“說!
”
看着對方認真的樣子,陳興嘴角露出戲谑的笑容,“除了幹你,我沒有第二種想法。
”
蕾西頓時臉色一白,銀牙咬碎道,“無恥!
”她渾身微顫,極力克制音量,才沒有讓周圍的人聽到。
“來,親一口。
”陳興毫無征兆地突然提出要求。
“你做夢!
”蕾西嚴詞拒絕道,對方臉上笑嘻嘻的,她看着就讨厭。
“那你來。
”陳興扭頭說道。
這句話不是對蕾西說的,而是對另一邊的白夜風華。
後者先是愣了一下,随即俯身上前,在他臉上輕輕“啵”了一下。
“白夜公國的供奉金以後可以考慮減少一點兒。
”陳興宣布道。
供奉金就是作為附庸的公國每年上繳給王國皇室的稅金。
在國家大事面前,王族公主的覺悟還是很高的。
蕾西立馬放下成見,貼過來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雖然順從,但蕾西親完後,立即左右掃視了幾眼,似乎擔心被記者或者觀衆拍攝到。
過了這個小插曲,陳興的注意力回到舞台上。
歌曲已經到了末段,節奏開始趨于平和,有種淡淡憂傷。
仿佛戰士已老,滿身傷殘,回到故鄉,已然物是人非。
卻在這時,節奏突然上揚,重金屬樂器發出低沉的咆哮,仿佛号角吹響,戰鼓喧天,帶有一種勇士歸來的悲壯氣息。
緊接着,一陣低沉的咆哮自會場後方響起,一架流光溢彩,科技感十足的重型機車橫空而出。
定眼看去,是位女騎手,身材火爆,曲線驚人,在發動機沉悶的轟鳴聲中繞場一周,然後穿過觀衆席,沖下階梯,擡起車頭,朝着舞台疾馳而去。
掠過貴賓席的瞬間,倒映着炫光的騎手頭盔朝陳興這邊微微轉動,然後明顯地停頓了一下,似乎因為他的出現而感到驚詫。
大概是因為在表演中,萬衆矚目之下,女騎手隻是微微一愣,随即回過神來,将注意力集中在表演上。
隻見那線條流暢,反射着燈光的未來機車通體綻放藍芒,尾部噴出大股藍焰,在急速飛馳中騰空而起,劃着弧線越過十餘米寬的隔離帶,随着一聲巨響,重重地落在舞台上。
“嗡!
”
發動機低沉的轟鳴響徹全場,機車圍繞着舞台中心轉了一圈,停在歐陽天華的身邊。
然後頭盔一掀,栗色的中長發飛揚而起。
緊接着,曲樂的節奏再次升華,有如狂雷落電,星河炸裂,舞台燈光齊齊亮起,炫目輝煌。
“青色魔鬼的低語,沙漠僞神的狂歡,鮮皿在指尖滴落,聖歌在耳邊奏響。
我是北方的巨龍,碾壓一切的存在,利爪捏碎魔鬼的頭顱,尖牙撕開僞神的兇腔,皿液四處飛濺,我正在天堂的路上……”
歐陽天華清麗的歌聲刺破蒼穹,雲飛九天。
歌詞改了,變得更加激昂奮進,氣勢恢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