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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捧在手心裡疼

七門調 潇騰 3671 2023-04-12 01:13

  第37章捧在手心裡疼

  挖墳?

  這墳有蹊跷,肯定得挖開來看看,但是……

  “你挖還是我挖?
”我小聲問道,生怕柳伏城逼我下手。

  柳伏城卻說道:“我說過,隻是帶你來看看程家的事情,看清某些人的醜惡嘴臉,不會讓你插手做事。

  說完,他打了個口哨,四周頓時悉悉索索一片,不多久,從周圍草叢中、墓碑後、田地裡等等,竄出了上百隻肥碩的灰老鼠。

  這些老鼠個頭堪比足月的小貓,四肢健壯有力,尖嘴裡的牙齒又大又長,它們一窩蜂的圍上那座新墳,不停的刨土,沒一會兒,墳堆便被刨開,一股陰寒之氣從刨開的墳口直往上蹿。

  柳伏城帶着我走近幾步,我伸頭朝着墳口裡看了一眼,頓時倒抽一口涼氣:“豎棺?

  不僅僅是豎棺,更可怕的是,從墳口往下看,在月光的照射下,我竟然能看到一層粼粼的水光。

  死人下葬,很忌諱豎棺,豎棺中的屍體是站在那兒的,長年累月下來,棺椁腐蝕,地氣便從底部滲透上來,含怨而終的屍體一接觸到地氣,立刻就會詐屍。

  不是有特殊原因而選擇豎棺的人家,對子孫後代特别不好,輕則家人多災多病,重則甚至會影響生命。

  而程家母子本來就死的冤屈,死後豎棺,棺材泡在水裡,水一旦滲透進棺材,後果不堪設想。

  這就是白子末留下的七門中人幫着程家處理的後事?

  我還沉浸在對七門的憤怒中的時候,那口豎棺裡面忽然就發出了扣扣扣的聲音,像是裡面有人在敲棺材闆似的。

  深更半夜聽着這樣的聲音,讓人不由的頭皮發麻。

  而就在這個時候,那口豎棺忽然往上頂動了一下,帶起嘩啦一片水聲,吓得我整個人不自覺的抱緊了柳伏城的膀子。

  柳伏城輕笑一聲,打趣道:“就這點膽子?

  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至于這麼幸災樂禍嗎?

  但生氣歸生氣,手還是抱着他不敢撒開。

  墳口那邊又是嘩啦一聲,這一次,伴随着水聲,一截黑漆漆的棺材頭一下子蹿了上來,然後不停的往上聳動。

  柳伏城拉着我往後退了兩步,讓開道。

  棺材冒出墳口一大半的時候,從墳口裡面跳出幾十個灰老鼠,排成兩排站在了路上。

  豎棺慢慢的被頂出了墳口,一點一點被放平,百十隻灰老鼠擡着棺材,直朝着程家奔去。

  我看了一眼柳伏城,心裡明白,這些灰老鼠是他召喚過來的,但他明明是條蛇,怎麼能召喚得了這些灰老鼠呢?

  不過,轉念我又想到了那個叫做灰永剛的道士,那個家夥一直想巴結柳伏城,難道這次柳伏城跟他合作了?

  等我們跟着那群灰老鼠回到程家的時候,本來寂靜無聲的程家,此刻哭天搶地,程建生的父母拿着大掃把堵在院門口,掄起掃把朝着棺材上面不停的夯。

  本來門口的引路燈、蠟燭什麼的,全都已經被踩翻在地,一片狼藉。

  “掃把星,活着的時候攪得我們程家不得安甯,死了還不安分,你給我滾!

  “真是晦氣!
掃出去,所有的晦氣全都掃出去。

  “求你别作怪了行不行?
你與建生十多年的夫妻感情,拖累了他十多年,難道死了還不想讓他好過一點嗎?

  ……

  程建生的父母喋喋不休的說着,而程建生就站在院子裡面,眼神呆滞的看着棺材,整個人像是沒了魂似的。

  有腳步聲從東邊傳來,我循着聲音看去,當看到穿着土黃色道袍,手裡握着一把道幡的灰永剛出現的時候,頓時釋懷了。

  

  果然,柳伏城還是跟灰永剛合作了。

  上次一别,灰永剛一直念叨着他家仙家十分仰慕柳伏城,有意要合作,那時候柳伏城還推脫了一下,沒想到這麼快便又見面了。

  當然,灰永剛沒有看到我們,他手中提着道幡走到程家院門口,道幡在棺材屁股上面用力敲了兩下,右手掐訣,一聲大喝道:“何方妖孽膽敢在此造次!

  那聲音特别大,震得我都跟着吓了一跳,頓時滿頭黑線,這灰永剛怎麼一驚一乍的,感覺生怕别人沒看到他似的。

  但不得不說,他這一聲立竿見影,本來半夜被棺材堵門,程家二老已經吓得六神無主了,一看自家門口站了一個道士,仿佛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似的,頓時嚎叫起來:“道長,道長,求你幫我們把這口棺材送回去吧,酬勞好說。

  “送走?
往哪送?
”灰永剛說道,“你們自己做的孽,還不準人家回來伸冤了?
我告訴你們,這棺材不僅不能送,還得好生的請回家裡去,否則,你們家必定家破人亡,寸草不生!

  我擡頭看着柳伏城問道:“這話是你教他說的吧?

  柳伏城笑了笑:“你不能露面,我也不好露面,總得有人出來收拾殘局不是?

  那邊,程家老兩口愣了一下,随即,程母說道:“哪有下了田的棺材又請回家的道理,我看你這老道是冒牌貨吧?
做人得有良心,不能為了掙幾個臭錢去害人啊!

  灰永剛也不惱,說道:“我隻是好心提醒,至于信不信我的話,你們自己定奪。

  灰永剛話音剛落,棺材裡面忽然又傳來扣扣的聲音,吓得程家二老扔了掃帚就要跑。

  可也就在這個時候,一直不聲不響的站在院子裡的程建生,轟咚一聲,直挺挺的就往地上栽了下去。

  程母奔過去抱住程建生的頭,叫道:“建生,你怎麼了?
你不要吓我啊!

  程建生口吐白沫,渾身痙攣,前後持續了有半分鐘,然後直挺挺的站了起來。

  對,就是從程母的懷裡,膝蓋都不帶彎曲分毫的,就那樣站起來了。

  然後他機械的朝着院角走過去,操起靠在角落裡的鐵鍬,幾步走到棺材跟前,掄起鐵鍬就朝着棺材頭部狠狠一鍬鏟了下去。

  當時整個棺材發出一聲悶響,程建生沒有停,第二鍬,第三鍬……

  我緊張的兩隻手握成了拳頭,就在程建生第七鍬鏟下去的那一刻,嘩啦一聲,一股奇醜無比的液體從棺材裡面傾瀉而出,沖進院子裡,濺了程母一身。

  程母哇哇大叫幾聲,又捂住口鼻劇烈的嘔吐起來,程父一看情勢不對,丢下程母,繞過棺材沖了出來,雙手合十沖着灰永剛作揖:“道長,大仙,我兒子中邪了,求你救救他,救救我們家。

  “我雲遊路過此地,正好遇上了你家的事情,這是有緣。
”灰永剛說道,“剛才,方法我也說了,你們卻不相信,這不能怪我。

  “信,我們都信。
”程父急切道,“我家老婆子頭發長見識短,您可千萬别跟她一般見識,您剛才不是說這棺材要請回家來嗎,請問道長該怎麼請?

  “棺材已經破了,屍水灌進你家院子,怨氣沖天,你兒子已經中招了,你回頭再看你老婆。
”灰永剛下巴點了點程父背後說道。

  程父慢慢的轉回頭去,就看到前一刻還在叫嚣的程母,此刻也像程建生一樣,手裡掄着一把鋤頭,正朝着棺材一步一步的走過來。

  程父當時腿都吓軟了,一個趔趄便跪在了灰永剛的面前,抱着灰永剛的大腿求到:“道長,你快救救我,快救救我。

  灰永剛卻沒有說話,眼睛盯着棺材,程建生和程母咚咚的砸着棺材闆,沒多久,一具被泡腫了的屍體從破口處滑了出來,正是程建生的老婆,露娴。

  而露娴的懷裡,抱着一個紅木匣子,那紅木匣子一看就是老物件了,上面密密麻麻的雕着很多符文,一看就很不平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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