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鳳家也不可以嗎?
我隻是打個電話聯系一下,鳳靈犀和梅教授的見面,我并沒有參與,因為我記得柳伏城的囑咐,這段時間減少與鳳靈犀以及鳳青帆的接觸。
柳伏城本身與鳳家是有交情在的,如果他沒感覺到什麼事情的發生,是不會對我發出這樣的預警的,我相信他。
但我怎麼都沒想到,第二天一早,梅教授又給我打了電話,這一次倒是很高興,說話語氣都親密了不少:“菲菲,你今晚上有空嗎?
”
“有空。
”我問道,“老師,您找我有事嗎?
”
“有空就好。
”梅教授說道,“今晚在江城大劇院有一場大型戲曲表演晚會,一票難求,我給你弄了一張位置好的票,你今晚早點過來啊。
”
我驚得張大了嘴巴,江城大劇院是整個江城最大,最有威望的藝術表演中心了,他們不僅僅承接各種戲曲話劇舞台劇等等的表演,就連那些大明星來開演唱會,大多也都會選擇在那邊。
我記得去年我們班有人去看了一場話劇表演,外圍位置,黃牛票飙到了一萬多,要我肯定不會買,肉疼。
現在梅教授說給我弄了張好位置的,推算下來就是幾萬塊啊,我連忙拒絕:“老師,我不懂喜劇,是個音盲,好位置還是留給懂得欣賞的人吧,我就不去了,謝謝老師的好意。
”
“菲菲,老師是誠心邀請你的。
”梅教授認真道,“要不是你,聯系不上靈犀,這場表演我隻能讓别人去做,但效果肯定會大打折扣,這個指标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争取來的,對我們學校來說,也很重要,再者,我邀請你過來,也是有私心的。
”
“昨天靈犀來找我,她跟我聊了很多,從她的言語之間,我感覺到她似乎想進軍娛樂圈,娛樂圈是個大染缸,靈犀一腳踏進去,真的就把自己給毀了。
”
“進軍娛樂圈?
不可能吧?
”我驚訝道,我記得以前鳳靈犀跟我推心置腹過,說她隻想好好研究戲曲,并不想趟娛樂圈的渾水。
再者,她是鳳家的人,是三門的人,她做這樣的決定,鳳家能同意嗎?
“靈犀那孩子,并不善于交際,她隻信賴熟悉的人,并且可以說是依賴,但對不熟悉的人,防備心很重。
”梅教授說道,“她的性格很适合做戲曲,能沉得住氣,拿得起架勢,骨子裡面透着一股清傲,以後在這方面,必定會有大成就,但是進了那個圈子,浮躁的環境會将她的那點靈氣很快徹底磨滅,我心疼啊。
”
“我看靈犀跟你關系很好,你們年齡又相仿,你跟她好好聊聊,興許她就想通了,菲菲,這個忙,你可一定要幫幫老師。
”
我實在是不明白鳳靈犀這是怎麼了,這段時間她特别反常,我能想到的,也就隻有一點,是不是鳳家對她不好,一直排外,讓她感覺在鳳家待不下去了,才想着進娛樂圈。
她在戲曲方面的天賦太拔尖了,鳳淩娟活着的時候,對她的培養也是極其用心的,所以,她蓋了某些人的風頭,隻能自己投身進娛樂圈,毀了自己這些年好不容易在戲曲圈裡建立起來的人緣,以此來保全自己?
這個可能性很大。
但是随即,我又想起了鳳靈犀最近的身體狀态,她一直說自己在過敏,難道不是過敏,而是得了什麼大病?
手裡錢不夠,又傲氣的不想受鳳家的救濟,才想着投身娛樂圈去賺大錢的?
越想我心裡面越沒有底,那頭,梅教授又問道:“菲菲,這個忙,你能幫我嗎?
”
“我也不确定能不能幫得上忙。
”我猶豫着說道,“我盡力了,老師,如果最終靈犀還是不聽我的,您可别怪我。
”
“那是那是。
”梅教授連聲說道,“那今晚不見不散。
”
……
我是傍晚六點到場的,演出七點正式開始,我一過去,梅教授的學生便給我送來票,并且告訴我,梅教授得在後台忙活,鳳靈犀是第五場,唱完之後就會去後台卸妝,讓我到時候過去後台。
我答應了下來,知道這樣大型的演出,後台不會讓随便進的,索性便找到位置,安靜的等待着演出的開始。
坐在位置上的時候,時不時的就能聽到身邊的人,一言半語的在讨論鳳靈犀,大多都是贊不絕口,可見這麼多年,在我們學校不停的推動之下,鳳靈犀在業界,至少是在江城,是小有名氣的。
也難怪她退學,選擇不再讀博之後,學校有大小活動還是會找她,這種人才,很難放手,放走一個,損失巨大。
懂行的看門道,不懂行的,就看個熱鬧,我雖然不懂戲曲,但是卻也能夠被那種舞台的感染力所包裹,第五場開場,鳳靈犀從帷幕左後角轉出來的時候,驚鴻一睹,我聽到了周圍一片倒抽涼氣,屏住呼吸,直到她整個人轉到舞台中央,大家又都跟說好了似的,緩緩吐氣的聲音,我就明白,鳳靈犀驚豔了太多人。
她的唱腔洪亮而又婉轉,身段柔軟靈活,配合上劇情渲染,就連我這個外行,在她謝幕的時候,都忍不住啪啪直鼓掌。
直到兩三分鐘後,我忽然反應過來,輕手輕腳的離席,朝着後台走去。
可能是梅教授事先打過招呼,我一路過去,并沒有人攔我,可是到了後台,我并沒有見到鳳靈犀。
按道理來說,她謝幕之後,就應該直接回到後台卸妝的,梅教授顯然也在等她,可是遲遲不見她回來,梅教授也開始急了:“這孩子,頂着一身的戲服能去哪裡?
真是急死人了。
”
她一邊說着,一邊安排她帶過來的學生去找,我心裡也急,便推測道:“會不會是去廁所了?
或者是太累了,想自己直接回去休息了?
”
“因為今天演出請來的人很多,裡面身份珍貴的人物不少,安保工作做的比平時要好得多,靈犀如果離開演出廳,會有人看到的,可是到目前為止,并沒有人看到她。
”梅教授焦急道,“她肯定還在這一片,找,現在隻有找,别無他法。
”
演出還在進行,其他人還在按部就班的準備着,我們這一群人卻在到處亂竄,幾乎要把周圍所有地方都找遍了,還是沒能找到鳳靈犀。
直到我進入更衣室的洗澡間,推開最後一間的門,看到穿着整套戲服趴在地上,已經昏迷過去,任由花灑的水澆灌在身上的鳳靈犀的時候,心裡面咯噔一下,像是有什麼被撕裂了一般,鈍痛鈍痛的。
我趕緊跑去過,關了花灑,将她從水裡撈起來,将她的頭靠在我的大腿上,用力的掐她的人中。
可是不管我怎麼掐,她就是醒不過來,因為妝容被水沖花,我能看到濃妝豔抹之下的那張臉,鳳靈犀的兩遍臉頰上分别有一塊硬币大小的蛻皮創面。
不僅僅是臉頰,脖子、手、小腿,能看得到的地方,或大或小都有。
我沒想到她這次過敏會越來越嚴重,心裡面七上八下的,該不會是我第二個猜測猜中了,她是得了什麼大病,需要錢醫治吧?
我先給梅教授打了電話,她立刻趕過來,一起将鳳靈犀送去了醫院,一路上她都沒有醒過來。
梅教授一邊心肝兒的叫着鳳靈犀,一邊托關系找人在醫院那邊等着,畢竟那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鐘左右了,值班醫生并不一定對症鳳靈犀的問題。
等到了醫院,梅教授托的人已經在等着我們了,接手鳳靈犀一看,立刻說道:“這是過敏啊,還挺嚴重的,應該有一陣子了,先去辦理住院,讓我好好檢查化驗一下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
我們隻得照做,給鳳靈犀要了一個單間,幫着她把戲服脫掉,卸了裝,換上病号服躺在病床上。
一同抽皿化驗之後,醫生給她挂上了抗過敏的藥物,站在一邊跟梅教授詳細交代鳳靈犀的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