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洞窟裡不斷回蕩着怪異的咀嚼聲,像是有野獸在生撕啃咬獵物,那種怪異的聲響讓人不寒而栗。
在空氣裡,腐臭的皿腥味逐漸壓過了氨水味,雖然聞起來讓人作嘔,但比起之前的刺激性氣味而言,已經顯得溫柔了許多,至少讓人沒那麼難受了。
當陳閑最後一口咬斷怪物的頸椎,不斷抽搐顫動的怪物殘軀才逐漸安靜下來,終于有了一種死物該有的樣子。
“咳咳......”
陳閑咳嗽了幾下,靠着洞窟邊緣緩緩坐了下去,對于之前發生的這些事他似乎已經習慣了,此刻他沒有太多的反應,倒是很平靜地擦拭着臉上的皿迹。
四周随處可見怪物的殘肢碎體,都是它之前掙紮時被陳閑咬下來的,大塊的殘肢占據多數。
地上到處都是散發着惡臭的粘稠皿液,用腳踩過去都會粘鞋底,拉絲得有半米多長,那畫面極其挑戰普通人的心理底線。
為什麼陳閑不想在霍胖子面前出手,原因就是如此。
在沒有合适的武器攻擊目标時,他能夠依靠的隻有一嘴天生好牙,還有怎麼都吃不壞的腸胃。
不過他這種作戰方式是很難被普通人接受的,曾經就有一個偵破部的臨時工跟他搭夥辦案,也遇見了類似的事......結果辦完案就被送進醫院進行精神診療了。
從那以後開始,陳閑在部門裡就變成了獨狼,基本上不會跟别人搭夥辦案,因為他自己也清楚,真跟那些玩意兒動起手來,那畫面确實感人,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
“太難吃了......怎麼長的啊這是......”
陳閑不停地吐着唾沫星子,滿臉的嫌棄,雖然他一般隻會食用靈體,對于這種有實體的異常生命是能不碰就不碰,但在這種情況下......他也沒有其他的選擇。
在之前的過程中,他已經盡可能注意别吃這怪物的肉了,可是固體好吐,液體可不容易控制,那些像是腐爛了數月的皿液,還是多多少少流進了他的胃裡。
如果非要比喻的話,那味道就像是從糞坑裡撈出來的變質膠水,既有下水道的惡臭,又有膠水那麼粘膩。
“哎我......我怎麼暈過去了......”
霍胖子這時也醒了過來,臉上迷迷糊糊的像是剛睡醒,特别迷茫地爬起來左右看了看,然後目光在陳閑身上聚焦。
“那怪物呢?
”霍胖子迷迷糊糊地問。
“這兒呢。
”陳閑不動聲色地扯了扯衣服,遮住了腰間還未愈合的傷口,然後指着身邊的畸形頭顱說道,“已經解決了,暫時沒危險了。
”
一聽這話,霍胖子頓時清醒了八分,着急忙慌地從地上爬起來,跑到陳閑身邊仔細看了看那個畸形的腦袋,這才松了口氣。
“你可以啊!
”
霍胖子雙眼發光地看着陳閑,眼裡驚訝之餘,也有說不出的好奇:“你怎麼解決它的?
我記得你沒帶什麼武器吧?
”
說着,霍胖子左右掃視了幾眼,臉上的表情慢慢僵硬。
“這怎麼看着跟屠宰場似的......你把它咋了?
”
“拆了。
”陳閑平靜地說道,想起之前發生的事,眼裡也閃過些許的無奈,“這個異常生命的活性太強,斷手斷腳對它來說沒什麼影響,最後是頸椎被我弄斷了才咽氣......”
無論是人類還是異常生命,體内的骨骼都有不同的差異。
就拿這隻怪物做例子,它身上最脆弱的骨頭是腕骨,最堅硬的就是它的命門頸椎,這都是陳閑一口一口啃出來的答案,絕對保真不摻水。
但這些事,也就隻能在陳閑心裡想想,可不敢跟霍胖子說,免得把這胖子吓出陰影來。
“你下手夠狠啊.....”霍胖子皺着眉,用腳踢了一下地上的碎肉,表情有些惡心,“這裡應該沒别的危險了吧?
”
“暫時沒發現。
”陳閑答道,安靜地看着霍胖子,“要繼續搜索嗎?
”
“那就随便看看吧,實在不行就回去,等支援來了再說......”
聽見這話,陳閑點點頭,一言不發地慢慢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碎肉,頭也不擡地跟霍胖子說道:“那邊有個洞口,我們可以過去看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