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藍星方面,随着丁楠小隊的成功抵達,阿爾法也特地在STH指揮中心裡特地開了一個窗口,用于向STH實時播報這隻小隊的登陸情況。
如果說陳澤和林長肅兩人的登陸是代表着華國的榮譽,那麼丁楠小隊的成功登陸,則意味着整個藍星的偉大進步,這早就已經不隻是代表個體,而是全體人類的輝煌時刻。
于晗緊緊地握着手中的保溫杯,抿着嘴直視屏幕,畫面所截止的地方則是丁楠等人所看到的太空景象。
即神堡的遠距離景象,那絕對是一幅極度夢幻的場景,它就像是一顆懸浮在宇宙中的機械心髒,讓于晗等一衆看到這畫面的研究人員們險些忘記了呼吸。
仿佛是一顆正在注視所有人的巨大眼球,在它的表面正閃動着稠密且耀眼的光芒,在無數學者看來,這就像是掃視着整顆藍星的眼神,冰冷且幽深。
“太難以置信了。
”
不知道是誰發出了這第一聲贊歎,整個STH室的沉默被瞬間打破,林祿眼睛都不曾眨動一下,他由始至終地盯着這個神秘的建築,呼吸急促,臉色漲紅,仿佛看到了什麼驚天動地的巨大秘密。
“所以,我一直認為我們的決策是正确的,各位。
”
于晗忽然幽幽地說出了這句話,他緩緩地磨蹭着手裡的保溫杯,繼續開口:“你們認為,我們,或者說藍星上的人類文明有幾率能夠和這個火星文明正面抗衡嗎?
”
“百分之零。
”
一位來自M國的專家吐出了這句話:“從執法官抵達藍星的第一秒起,我就已經成為您的簇擁者了,于教授。
”
“多謝。
”
于晗向他笑了笑,舉起了保溫杯,仿佛杯裡面并不是溫熱的開水,而是什麼炙熱的酒液。
在藍星上,于晗是第一個,明确表明出對這個火星文明态度的人。
他始終認為,這個火星文明一直在以正向的态度對待藍星,隻有在前線奮鬥的研究者們才能明白于晗話語裡的意思。
而一些總喜歡誇大其詞的學者政客們,總喜歡以人類的未來,或者是藍星的命運作為缥缈的關鍵詞,來訴說一些前言不搭後語的激動演說。
這些演說在大衆看來,十分具有感染力,但在于晗等一衆一直以來都在前線奮鬥的專家們來說,無疑都是狗屁一樣的言論。
什麼是未來?
什麼是宿命?
如果這個火星文明并沒有這麼友好的态度,而是直接啥也不說地攻破藍星,就算是藍星上的所有國家都團結在一切,能夠抵禦它們幾秒的時間。
當然,此時的藍星,定不是一隻任人宰割的羔羊,但是對于老虎來說,不管是羔羊,亦或是長着大角的麋鹿,也都逃不開利爪和尖齒的撕咬。
因為兩者本身之間就有着天和地的區别,是極難改變的事實。
妄想給麋鹿的角上鍍一層鋼鐵,但是卻始終忘記麋鹿本身就不具備抗衡老虎的勇氣和力量。
這也是于晗一直以來所研讨的問題,藍星上的制度和體系,就注定了它需要很長的一段時間來發展,想要突破科技的閥值是十分困難的一件事情,動動嘴皮子誰都可以,但要是涉及到真才實學的研究和實驗,這些善于演說的議員和政客們,無疑都像是掉進水裡的花毛公雞。
而随着時間的推移,于晗的說法已經得到了證實,況且在STH中,支持這個理論的研究人員達到了百分之一百的驚人比例,沒有任何人,有過想要正面抗衡起源基地的勇氣和想法。
用一句簡單的話來說,就是犯賤,人家明明花着心思來輔導你,幫助你,你卻總想着借着别人的力量有朝一日能把它摁在地上暴打一頓。
而且是在兩者實力極度不對等的情況下,于晗一直不明白這些人是怎麼做到把自己都給洗腦的。
在目前藍星的研究工作中,起到主導地位的無疑是當前世界上的幾個大國,其餘國家,甚至都在聯合組織的組建中得到了豐厚的好處。
比如國家的貧富差距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縮減,體制的改革也使得民衆們的生活越來越好,再加上整體資源的得以利用,整個藍星上的人類生活,都在趨于平均和和諧。
于晗也在建議将這一政策貫徹到底,隻有獲得民衆的支持,藍星才能夠有足夠的力量走下去。
“如果把這幅畫面公布,不知道會引起多大的轟動。
”
丁海無奈地搖了搖頭,他已經都有些麻木了,在這麼長時間的工作中,不管是見到什麼奇特的科技事物,他都已經習以為常了。
如果心髒不好的人士在STH中工作,保不準兩三天後就要被救護車擡走。
“這會引起不必要的喧鬧和争論,嚴禁任何形式的圖片和視頻流出。
”
于晗以不容置疑地語氣說道,同時擡手喝了一口水,畫面裡的場景已經完全靜止了,因為阿爾法先生所提供的投影内容已經到此為止。
很顯然,這個火星文明并不想讓藍星知道更多的秘密,于晗也很能理解這一點。
設身處地去想一想,如果于晗是這個火星文明的最高指揮官,他甚至會下令徹底封鎖藍星。
因為文明之間的交流是具有一定風險性的,而且這個風險是不可能被百分之一百消除的。
舉一個例子,如果一艘飛船的發生事故概率為百分之零點幾,但是對于這艘飛船上的所有人員來說,發生事故的概率就達到了百分之一百。
因為永遠無法用一個特定的數值規定物質,這片空間本身就是不确定性的,這也導緻任何事情的發生幾率都不會被化作零。
零一個十分特殊的數字,不管是在三維空間,甚至是多維空間中,它都藏着紊亂的時空弦裡,等待出現。
“當然,我們必須完全控制住這段影片,如果阿爾法先生在場,它肯定也不會允許我們這麼做。
”
這個M國教授認真地點頭,在STH中幾個研究中心内,來自M國和華國的科研人員是絕對的力量主導,這是毋庸置疑的事實,而熊國已經完全授命于對重工業的發展,是偏于實踐的力量主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