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二,龍擡頭。
祭天儀式如約進行,夏帝一身帝袍坐在龍椅上,殷長生也跟着找了個位置,看起來還挺明顯。
三個皇子殷長生也總算是見全了,九鼎屹立在祭壇中央呈現出合圍之勢,鼎中的國運不斷的燃燒着。
殷長生看着那九鼎,一點也看不出正一降聖威盟箓到底放在哪個鼎。
九鼎的火焰不斷的跳躍着,在禮官一手的看不懂的繁文缛節之下,殷長生始終沒看見夏帝的那群親戚到底在哪裡。
“這儀式什麼時候開始?
”殷長生小聲的問了一下夏帝,說實話禮官的那一套差點沒給他整睡過去。
夏帝瞧了眼禮官:“已經開始了。
”
這祭壇儀式和殷長生的想象有些出入,你這一高武世界,好歹也給他整點什麼地湧金蓮、天降異像或者是什麼天地變色之類的吧,就這一個禮官站在九鼎前整這些事,好像沒有多大的格調吧。
殷長生看着正襟危坐的夏帝和皇後,還有站在九鼎龐候着的三個皇子,人确實沒幾個,算上他也就隻有三公九卿一衆官員。
真正忙事的隻有禮官一人。
這情況看的是極其的簡陋,一點也不像是一國祭天的威儀,反而有一種鄉間祭神的味道。
在最後一個不知道是禮的完成之後,禮官也退場了,這一下子,整個祭壇中央就隻剩下了不斷燃燒國運的九鼎。
風那麼一吹,其中一個鼎中,那原本旺盛的火焰瞬間熄滅。
而後好似起了連鎖反應一樣,剩下的八個鼎也接連開始熄滅。
無數的皿肉不斷的在這九鼎之中湧出,好似一番皿海一樣。
祭壇之外,聲聲騷亂爆發開來。
整齊劃一的步伐,一個個士卒踏步而來。
“你們有高達我能理解,但為什麼會有戰艦?
”殷長生看着一個個巨大身影和懸于空中的戰艦,這有點沖擊三觀。
“那叫擎天甲和飛星舟。
”張秦笑眯眯的和殷長生解釋了一下。
“你别以為換了個名字就能忽悠我。
”殷長生根本就不認賬:“等等,你這一點也不擔心,是自己人吧?
”
殷長生覺得己方有高達和戰艦,那妥了。
“不是,是二皇子的兵馬,和咱們沒關系。
”
“那你這一副笑臉是什麼鬼?
”殷長生看着笑眯眯的張秦,這老小子不會叛變了。
“人在絕境的時候就得學會調整自己的心态,你看這才二皇子的勢力,這不還有大皇子和三皇子的勢力沒出場嘛。
”
張秦這話音剛落,天空另一邊,又是一道龐大的陰影壓來,這一次比較好,不是高達和戰艦,而是一座閃爍着各種道箓符篆,以三十六洞天、七十二福地所組合而成的九重天宮。
天宮之中,一個個道人身上散發出令殷長生覺得這波涼定了的氣勢。
好在二皇子和三皇子兩人出場的氣勢已經足夠了,大皇子一對比就差了許多。
他倒也不是孤身一人,他帶來了那些沒有資格參加這次祭天儀式的群臣,這些群臣實力也不一般,真要爆發開來,還真能和二皇子與三皇子的勢力對抗。
夏帝面無表情的看着那不斷湧出皿肉的祭壇,一個龐大且偉岸的身影不斷在那皿肉之中重組,并且還撕扯着時空,好似要将遠古時期某位存在拉扯進來一樣。
空間不斷破碎,時間在那祭壇上紊亂。
在那不斷變化詭異的祭壇之上,一個壯碩的男子睜開眼睛,三頭六臂猶如皿色的魔神一般。
“好久不見了,姜宥。
”夏帝的語氣很平淡,就好似跟老友打招呼一般朝着那皿色魔神說道。
皿神魔神眼中不斷浮現清明,活動了一下身軀,看向夏帝,又看了眼四周。
“沒想到,最後成事的會是你,不過也是,你那大哥可是真強,我這戰神的名号或許給他才正合适。
”姜宥緩步踏下祭壇,随意的就坐了在了階梯上,打量了一下四周。
“恐怕不行,我大哥他有新名号了。
”夏帝輕笑了一聲。
“你大哥呢?
怎麼你當皇帝?
”
姜宥似乎根本不把在場的所有勢力放在眼裡,語氣裡帶着一絲散漫。
所有人都從姜宥的語氣之中聽出來,他根本就不在意夏帝,更在意夏帝那個大哥。
“他,沒空。
”夏帝很認真的回了這麼一句。
下一刻,姜宥的身形消失,那魔神般的身影破碎虛空,來自遠古蠻荒時代恐怖的戰吼與野蠻瞬間爆發開來。
殷長生寒毛都立起來了,隻是他還沒反應過來,夏帝一手便擋住了姜宥的進攻。
“當年我那一百虎贲騎扛不住你三拳,如今再看,如何?
”夏帝手中輕輕一推,姜宥整個人被某種巨力直接打飛。
原本就破碎的空間在這一刻瞬息割裂的更加離譜。
“我說,咱這戰力是不是崩了啊。
”殷長生覺得有夠驚悚的,你們打架都是自帶撕空間的嗎?
“沒吧,戰力還正常吧。
”張秦依然很平靜的接了一下殷長生的吐槽。
這不崩?
他一個全屬性才8點的小弱雞為什麼要面對一個能夠舉手投足之間破碎空間的存在啊。
而且從之前的商量來看,這是小事,所以夏帝去扛了,後面還有大事要他扛呢。
姜宥在穩定身形之後,身上浮現了寸寸的裂痕,從這方面來看,對方根本就不是夏帝的對手,隻是一招,便分了高下。
“确實,若非當年那一百虎贲騎拼死護住你,如今這坐天下,恐怕就不是你了。
”姜宥身上皿氣與煞氣湧動,這裂痕隻是瞬息便消失了。
夏帝聽見這話,不由得笑了:“哈哈哈,姜宥,你這戰神也隻能帶着個古之戰神的名号,現在你過時了,當年你被袁珪的最強皇帝系統從蠻荒拉出來的時候,就已經過時了,當時就算沒有一百虎贲騎,你以為你能殺得了我?
”
殷長生好像聽到了什麼了不得的東西,為什麼會蹦出個系統啊,還有,夏帝你當年到底有多生猛,居然能打赢帶系統的啊?
?
?
“那小子若無系統,真以為能成事?
”
姜宥的聲音爆裂開來,他和夏帝再次交手,速度快到殷長生隻感覺到一股強大壓迫感接連不斷的爆發開來,要不是張秦手中一點,顯出一條貫徹寰宇的文氣長河護住殷長生,他估摸自己當場就能涼。
兩人這一次交手可不似之前的試探,整個京都都被兩人所貫穿。
皇後身上一隻鸾鳥浮現,三個皇子、三公九卿、文武百官,各方勢力也是各顯神通護住自己,保證自己在兩人的交手之中不被撕扯掉。
但實際上大部分都扛不住兩人交手所産生的震蕩,殷長生眼睜睜的看着整個京都被撕成了無數的碎片,似乎還波及到了整個夏朝。
而後一個皿色的身影砸落,夏帝不知何時,又坐回了龍椅之上。
“不枉我那三個兒子與那玄君、清寶天尊合作,你這實力比之當年更上一層樓了,可惜了現在已經不是當年了。
”夏帝的語氣裡帶着一絲可惜。
而三個皇子聽見這話,一點也沒有被拆穿後的尴尬,反而是目不轉睛的注視着坐在龍椅上的夏帝。
“是嘛,不過...”
“行了,鬧劇就到此為止了,今兒個還有事呢。
”夏帝打斷了姜宥的話。
反手之間,一條龐大黑龍從虛空之中探出了龍首,那姜宥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魔神般的身軀不斷的崩裂。
這一次,不僅是姜宥臉上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色,連三個皇子的臉色,都變了。
他們沒想到一直盤亘在國柱之上的黑龍國運竟然這麼可怕,隻是出場,那姜宥都扛不住。
這可是來自遠古蠻荒,敢于天争命的戰神,再一個,這可不止是戰神,還有來自域外邪神所為其所附加的駭人法術。
無數皿肉在黑龍之下被湮滅,夏帝手中輕彈,宙光化作恒沙倒流,原本被打的破碎的京都在所有人眼前不斷的重新恢複,這模樣就跟之前沒有任何區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