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後,三個安保隊共計九十位成員,成了六一學院第一批學生,也是第一批被研究人員,學院開始了試運行。
在姜不苦等人的角度,變化其實不大,就是每天的晨跑和整隊站軍姿這些基本操練,變了一些套路。
晨練跑步變成了燕洪帶領大家一起學習五禽戲,看起來很簡單,可一上手,所有學員都像是在表演滑稽戲,各種别扭古怪不協調。
可這些動作在燕洪的演示下,卻如此恰到好處,做虎形即有睥睨山林之貴,做鹿形就有輕靈矯捷之姿,又有熊的橫直憨态,有猿的頑皮狡黠,有鳥的飛騰孤高。
節奏自然,有急有緩,收縮伸展,舒暢如意,更難得的是充滿野趣童趣,賞心悅目,隻是看他演練,就覺身心舒泰。
看着大家蹩腳的演練,燕洪笑眯眯的道:“不要急,慢慢來,第一天讓你們都領略一下,之後你們可以根據自己的喜好選擇一形作為主修,若練有所成,再涉獵其他也不遲。
”
上午,他則給大家表演了十幾門傳武套路。
有的主修拳掌,有的主修腿腳,有的風格淩厲大氣,有的風格細密陰柔,有的擅長步伐騰挪,有的喜歡硬沖硬打。
看得人目不暇接。
他一邊演練,一邊介紹着每門傳武的特點和利弊。
全部演示完畢,他氣定神閑道:“我們修煉傳武的目的是借助曆代先賢的智慧,開發我們的身體潛力,得到更大更快的成長。
所以我演示的都是徒手練法,那些兵刃棍棒之技全都排除,那些搏殺威力巨大,但對身體有損傷的打法殺法也都舍棄。
和五禽戲一樣,你們也要選一門作為主修,其他的暫時不用涉獵。
”
最後,他對衆人道:“學院成立比較倉促,現在人少,由我親自對你們授課。
以後學員會越來越多,政府也在全國範圍内篩選真正的傳武大家,以後的師資力量也會越來越充足,教學必然會細分,到時候我就不會做這種基礎授課了。
”
言外之意,現在這樣的機會很難得,你們都要珍惜。
下午,周塔山大概講述了基于現代生命科學發展起來的各種鍛體、健身、營養學知識,表演了一下世界範圍内十幾個主要流派的擊技之術。
他最後對大家道:“這麼多流派的擊技之術對我們的意義其實不大,因為我們當下的目的并非提升搏殺能力,而是總結出一條加快人體成長進化的道路。
這些流派的作用隻限于開拓我們的視野和思路,但其本身也可能成為一種桎梏,所以,我們既要了解學習,又要随時有跳出格局全面審視的心态。
”
晚上,姜不苦等人被領到臨時實驗室去轉了一圈。
因為混凝土建築的迅速朽壞,在姜不苦等人學習的時候,有大量工程兵和工程機械進場,對大量已變成危房的建築進行爆破拆除。
全帝都,乃至全國各個聚居地,現在都已變成了大工地,根據建設計劃的主次安排,最緊要的設施有最專業的隊伍進場,争取在最短時間内修築出可供使用的建築,不那麼重要的就以募工的形式向聚居地内公開招工,根據各個家庭的出力貢獻給他們分配新的房屋。
人們還發現了一個新現象,那些更古老傳統的建築,那些木石結構,或者純木、純石結構的房屋,包括竹樓藤屋,反而保存得很好,這些建築大多集中出現在古鎮古城之中。
而那些外形看着一樣,卻用了大量現代材料的仿古建築卻沒有這個幸運,對于這種現象,民間出現了很多唯心而靈異的解釋,不過,大家至少确信了一個事實,直接從自然中采伐木石修築的屋舍還是有基本的安全保障,也不用擔心很快就朽壞掉。
帝都保存着大量古建築,宮閣殿宇,寺觀塔樓,園林府邸,最古老的甚至可以追溯到數千年前,乃是炎夏輝煌曆史的見證,都有幸在這一波大劫中保存了下來。
帝都大學旁邊就有一個古樓建築群,六一學院的實驗室就臨時安置在其中,等新的實驗室建起來,才會遷進去。
姜不苦他們的任務,就是聽從指揮,在一個個儀器設備前逛一圈,或者聽指示做一些動作。
然後就可以回去休息了。
在姜不苦等人休息的時候,臨時實驗基地并沒有下班,大量的人員,有組織的進入此地,重複着和姜不苦等人一樣的流程。
有些工作人員實在撐不住,哈欠連天,無法集中精力,就有人去把他們替換下來,但數據采集工作卻沒有停止。
遠處一個房間内,歐自遠看着這景象,有些沉默。
旁邊一位陪在他身邊的中年男子低聲道:“歐老,夜深了,您回去休息吧,這裡有我看着呢。
”
歐自遠沒有拒絕,點頭道:“我這身子骨不能和你們年輕人比,老天既然沒有收了我,我也不能輕賤了自己,能多撐一天也能幫你們多扛一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