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抄手抱起肉肉,擡頭看天,已經走遠消失不見的那位大王,我不打算多牽挂。
所謂“牽腸挂肚”也隻是在挂在肚子裡。
咱就不往外多說了。
難為了小妮子還記得我。
我抱着她看她手裡空蕩蕩的,才想起自己回來的突然,竟什麼都沒準備。
倒是那邊兒楚玉人和鄭霄龍說着什麼,楚玉人走過來,把自己手腕上的镯子,二話不說的給我扣手腕上了。
“這是楚門辟邪的古玉。
也算是見面禮。
”
我看着手腕上那桌子,玉,的确是好玉。
都說玉邪,認主。
不能輕易佩戴,楚玉人會不知道嗎?
不,她當知道。
可這玉,帶着渾然正氣。
顯然如楚玉人所說。
的确是“辟邪”,估計還能“辟鬼”,就不知道對池琛有沒有用?
池琛走了,我這身邊兒也沒有什麼鬼。
楚玉人說完就退到了鄭霄龍的身邊而,我看過去,莫小言和鄭廷沖我微笑,而那遠處,八月抱着孩子回來。
我看着面前的一切。
看着八月九重和小十他們一家三口相濡以沫的樣子,突然感覺,生活很美好。
“都别傻站了,先回去。
”
開口的是一直不曾說話的陸九重,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潤,不過多了些疏離。
是該疏離,已經成了人夫,人父。
目光落在他手腕上,那裡帶了一個精緻的護腕。
恰到好處的遮蓋了他手腕永遠抹不去的疤痕……
癡迷過。
沉淪過,忘我過……是該結束了。
一群人上了車,分了兩車。
估叼土弟。
他們似乎有意讓我和鄭霄龍單獨相處,肉肉被莫小言帶走了,車上就我和鄭霄龍。
“沉醉,我……我不是故意瞞着你那麼久。
”
“抱歉,我……”
鄭霄龍說的肯定是楚玉人。
我打斷他道:“爺爺,不用抱歉,因為我并不在意這些,我在意的是爺爺你開不開心,高不高興……如果楚奶奶能夠給爺爺幫助,我很樂意多一個奶奶。
”說罷,我撫着手腕上滿是正氣的镯子,“反正,也不吃虧,多個人疼,總是好的。
”
我面上午所謂的說完,心卻又開始剜着疼。
為徐祖堯。
因為“多個人疼,總是好的”這話,是徐祖堯說的。
現在我越是想徐祖堯,越是難受。
閻羅的意思是,他們都回扶桑去了。
我想見徐祖堯,可時機不到,蠢事是萬萬做不得……
“沉醉,沉醉,爺爺說話你聽到了嗎?
”
面前突然多了一隻手在晃。
我猛然擡起頭,對上鄭霄龍的眼睛,“啊,爺爺你說,我……我剛和雪人打了一架,有些困乏,沒聽見。
”語畢,我見鄭霄龍眼中劃過抹暗沉,連帶眼角的皺紋都跟着陰郁起來,“我還以為,你是不想聽爺爺的勸阻了。
”
“爺爺……”
鄭霄龍剛才說了什麼,我完全沒聽見,但看他這麼嚴肅我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
而我每次不好的預感都能成真,那下一秒,鄭霄龍就道:“沉醉,爺爺知道,你想和池琛結婚,但是----這婚,你們不能結。
”
我心跳一頓,我想……我知道鄭霄龍是因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