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墓位于孔雀河古河道北岸,我們的飛機便到孔雀河北岸飛機落下,我靠近窗邊兒,看着外頭。
紫you閣外頭起了風沙,一片飛沙走石的昏暗,看不見太陽墓,隻見無數雅丹。
飛起的薄沙籠罩的雅丹,看起來如若一個個魔鬼。
“雅丹”是我國維吾爾族語,意為“陡峭的土丘”,它一種極為典型的沙漠風蝕地貌。
說白了就是----
這裡曾經有湖。
湖水幹涸後,湖底裂開,沙漠的風便沿着這些裂隙不斷吹蝕,裂隙愈來愈大,使得原來平坦的地面發育成許多不規則的背鲫形壟脊和寬淺溝槽。
而這種支離破碎的地面便是“雅丹”,赫赫有名的“魔鬼城”就是由各種雅丹組成。
由于是夜幕,我們沒下飛機,就在飛機上等着遲琛。
當初曾經在這裡三月,并沒挖掘到這裡。
我看着外頭這大風,琢磨着外頭肯定是嘶吼聲一片。
那應當是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聽老一輩人說像是野獸叫聲。
我想聽聽看,帶了面罩就下去了。
果不其然,外頭如我所料,滿是嘶吼聲。
那是風吹過雅丹群造成的聲音。
如同地獄傳來一般。
後頭蘇小白跟着下來,“你自虐啊。
”
“什麼?
”我大聲說着,他亦是大聲道:“耳朵不難受?
”他大聲喊着,我往回走。
耳膜是被刺激的不舒服,但來了不就該聽一聽嗎。
自從一股逆風襲來,我已學會禦風而行,左右都要往前走,為什麼不走的快樂點,随心一點?
靜奈死後,我的心境在慢慢平和。
我又折回去,“遲琛還有多久來。
”蘇小白關了機艙門,“不知道。
你先補充補充知識,發你手機上了。
”
蘇小白說完,我手機果然震了一震。
沙漠裡信号十分不好,我們用的是飛機上的無線電。
手記上是太陽墓的資料。
其實不用他發,網路很發達,我早就查看過太陽墓,不過,特等局的資料和網上的肯定有區别。
我所知道的網絡資料上,太陽墓是1979年被考古學家發現,但特等局上資料卻是1976年,比往上的早三年。
手機上頭顯示淩晨兩點半。
我有些困,打了個哈欠。
剛解決了嬰兒案。
又奔波而來,真是很累。
可閻羅隻有四十九個時辰,就算兌換成小時,也不過四天時間。
手指頭繼續往下滑,資料果然不同。
網絡上隻有簡單幾句交代,太陽墓是以棺材為中心,外一層套一層的直到七層,由細而粗的圓木。
由内而外,自細到粗,井然有序,組成了若幹條射線,呈太陽放射光芒狀,所以叫太陽墓。
但特等局資料,具體細化到每一根木頭的直徑半徑……
擡眸,蘇小白也在看着。
我低頭繼續滑動屏幕。
羅布泊并非表面上風平浪靜,毫無人煙。
正相反,當年不少探險隊來這裡尋求寶藏。
可以說,羅布泊就是一個巨大的寶庫……
比如,震驚世界的雙魚玉佩。
如果不是雙魚玉佩,我們也不會有龍骨劍。
資料室多數是那三年内的鬥争。
關于太陽墓資料很少,顯然----
它在等待我們發掘。
資料的最後,提到太陽墓是古代羅布人的貴族埋葬之地。
他們似乎信奉太陽神,希望死後能夠得到太陽神的庇佑……
但無從考究。
隻是傳說。
資料,完。
我看完了,擡眸看見那邊兒蘇小白,他似乎也看完了,掃一眼時間已經三點。
窗外,風沙還在呼嘯。
蘇小白讓我先睡,等遲琛來了再喊我。
我沒拒絕,閉眼時聽他挪動腳步過來,警惕的睜開眼發現他手裡不知何時多了個羊絨毯子。
“這麼戒備?
”他說着,把毯子遞過來,與其讓他給我披不如我自己拿過來。
毯子裹在身上後,他在我面前哧哧一笑。
“其實,在鄭家三個月,你當我未婚妻……”
“我不想聽。
”
我直接說了,蘇小白又笑,“好,那你睡吧。
”
我閉了眼睛。
資料在腦袋裡回放,其實三年的鬥争我并不意外,因為這可是樓蘭。
幾千年前,富甲一方,往來客商絡繹不絕的發達之地。
這裡,是多少倒鬥人兒夢寐以求的地方。
可我因為爺爺的緣故并不敢過來。
且我也并未有過大幹一票的沖動,因為我隻要照顧好奶奶,溫飽足以。
我一直向往着普通人的生活……
可惜事與願違。
遲琛直到第二天早上才來,我睡眠很淺,幾乎不用蘇小白喊我,我已經睜開眼,然後怔了一怔,因為除了遲琛之外,還有個女人。
女人是混皿,穿着異域風情的袍子,披着土黃色的披肩,跟在遲琛身後,小鳥依人的樣子。
她有一頭濃密的金色卷發,卷發随意散垂在肩後,越發顯得臉龐姣小,她擁有歐式的高鼻梁,卻又是黑色瞳孔,長長的睫毛卷翹着,給眼睛增彩不少。
蘇小白一回頭正對上我的眼,竟直接介紹。
“她叫樓蘭月,對樓蘭研究很透徹。
是特等局安插在國外的編外人員,是靈媒,可以預測未來。
”
他說話間,我在心裡罵了句“蘇王八蛋”。
很顯然,蘇小白早知道遲琛要帶這女人來,隻是沒提前告訴我罷了。
不然,他是怎麼在女人一進機艙就一口就說出來?
我打量着樓蘭月,她個子不高,甚至比我還矮了一頭,和遲琛在一起就更顯得小了,像個小孩子。
我看了看她的下盤,有點功夫,且不弱。
蘇小白對我說完後,又對樓蘭月介紹我----
“這位是……”
關于我,蘇小白似乎有些猶豫,看向遲琛,那邊兒遲琛長腿一邁,大步走來。
“我兄弟,寒霜。
”
說話間,遲琛到我面前,摟住我肩膀,在我旁側坐下。
頓時我驚呆,兄弟?
雖說我一直想當遲琛兄弟,可是----
在女人面前變成兄弟,這感覺真他媽不爽。
那邊兒樓蘭月和蘇小白握手後,朝着我走來,邊走邊笑:“久聞大名。
”樓蘭月中文很标準,我站起來,握手并點頭。
然後手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