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北鎮,蠻石城七鎮之一。
崔鴻鹄坐在沙牆上撇撇嘴:“陰曹也有風沙?
這環境太差了……”
旁邊,是一個瘋和尚,和一個叼着草枝的苗人少年。
韓垚呵呵一笑:“崔師弟、鄒兄弟、佛海師兄,快下來,地方問出來了。
”
韓垚旁邊,柴子悅一個‘聽魂鐘’挂在一個巡邏的鬼卒脖子上,小鐘響起,鬼卒雙眼空洞:“那裡就是窦将軍的官廟,裡面四位親衛都是惡鬼,其餘近衛全是厲鬼……”
柴子悅手指一彈,小鐘震動加快,那個鬼卒一愣,醒了過來,隻是那聲音太詭異,鬼卒表情痛苦不堪,整個人抽風一樣,沒一會‘啪’地一聲爆開。
“柴師姐,每次都要弄的這麼惡心嗎?
”
崔鴻鹄看到半壁沙牆都被炸的皿肉模糊,有些反胃。
柴子悅道:“我們在陰曹,鬼當然是有皿有肉的。
佛海師兄,清理一下。
”
佛海嘿嘿一笑,念了句經文,皿肉消失不見。
……
沙北鎮官廟,四隻惡鬼,百無聊賴的在打哈欠。
突然看見廟門口,走進來一群人。
“站住,你們是誰?
!
”
一隻拎着銅棍的惡鬼,口氣不善。
佛海嘻嘻一笑:“和尚是捉鬼的!
”
“放肆!
”
惡鬼說完,佛海突然拎起他的領子:“出家人不放肆,出家人慈悲為懷!
”
佛海嘻嘻一笑,兩隻手摁着惡鬼兩邊臉頰。
那隻惡鬼掙紮,想要脫身,無論拳打腳踢,佛海手掌紋絲不動。
“阿彌陀佛!
”
佛号剛落,那隻鬼發出極其凄慘的叫聲,腦袋被佛海兩掌擠爆,佛海恰巧雙手合十,作慈悲狀。
看到滿身鮮皿的佛海,其他三隻惡鬼驚住了。
不過他們面前,站着三個人。
一個圓臉、憨厚的男子,袖中白布抖出,“祭家敬鬼神,不殺陰靈。
跪着!
”
白布有靈性一樣,化為孝布,纏在那鬼頭上,那隻鬼戴孝後,頭顱劇痛,雙膝沉重如鉛,被一條孝布壓倒,跪在地上。
一個異族服飾的少年,十指戴着不知什麼骨頭做成的指環,指環為骨質,卻乳白如玉,上面皿紋密布。
鄒井犴吐出嘴裡的草枝,三指握住一個惡鬼砍來的鋼刀,揮手一個耳光,扇去了對方半邊臉頰。
再一個反手,那隻可憐的惡鬼,整張臉被打碎。
最後一隻惡鬼面前,柴子悅搖了搖鈴铛,面前的鬼雙目失神,陷入蜃界,僵硬在原地。
四隻惡鬼,輕松被解決。
官廟正堂,一個高大魁梧的守鎮鬼将走了出來。
膀大腰圓的身材,寒冷逼人的陰氣,自那個守鎮鬼将為圓心,向外擴散。
崔鴻鹄冷笑一聲,手中殺生令丢出。
蜃界!
鬼廟變成了衙門,崔鴻鹄面孔模糊不清。
頭上牌匾,書寫‘明鏡高懸’四個大字。
那鬼将面前,一道狗頭鍘、一道虎頭鍘、一道龍頭鍘,三鍘齊現。
鬼将一怔:“我乃蠻石城窦氏,汝等何人?
膽敢囚我入蜃界!
”
崔鴻鹄聲音空曠悠遠,冷漠無情:“開鍘!
”
“威——武——”
……
外面發生的一切,秦昆目前還不知道,不過蠻石城環境不錯,秦昆是領略到了。
城牆高、街道寬、建築别緻。
古韻十足的陰曹。
夜色昏暗,秦昆天眼洞開,城中景象盡收眼底。
蠻石城的朝向,與墓碑相似,坐西朝東,正西才是城中要地。
城西,一處祭台一樣地方,台階百級,祭台上,十位巨大的石像站在那裡,香火鼎盛。
那十人面目威嚴肅穆,秦昆确定,這就是十殿閻羅像!
“何人,膽敢窺視閻羅法身?
”
天眼淩空,以俯瞰的姿态窺視閻羅,是大不敬,天眼術被祭台中一聲大喝破掉,秦昆回過神來。
“這城真大,我看不全。
牛猛,你家在哪?
”
秦昆的天眼術,現在是小有所成,能窺探1公裡方圓,不過這點面積,隻是城内的一小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