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索古一手抓向後背,握住标槍,龍槐鬼王冷笑,抿了口酒:“鬼。
”
鬼?
握住标槍的手一松。
無妄國多少年都沒鬼了,因為這裡就沒供奉,外面的供奉也進不來這裡。
阿索古看到泰然自若的秦昆時,瞬間明白。
八成是這個陽人上師的手下。
“上師居然會豢養猛鬼,今日開眼界了。
幾十年前,我也見過不少鬼,感覺……沒什麼厲害的。
”阿索古瞟向龍槐鬼王,不鹹不淡說道。
“哼,有趣!
”龍槐鬼王拍着桌子,周圍景色刹那出現變化。
一座鬼城,陰風怒号,一棵槐樹随風搖曳,那些纏身的藤條成了槐樹的觸手,示威一樣在風中抽響,然後朝着阿索古襲來。
藤條刺入體内,阿索古還端着自己的酒,微微笑道:“僵的體内可沒陽氣,不會受到陰氣相沖感到不适。
”
說話間,那顆槐樹長出一張人臉:“業火鞭!
”
轟地一聲,藤條尖端冒火,哔哔啵啵作響,接着朝着阿索古口中鑽了進去。
唔
阿索古瞪大眼睛,兇腔中火辣辣的灼痛,僵屍的痛感比鬼還低幾分,因為有皮囊保護,好似裹了一層隔絕陽氣的冰層,陽氣無法直接傷害到靈魂,但若是鬼術直接作用于體内,而且透過皮囊侵襲靈魂深處,會将這種痛感無限放大!
鬼王的靈力波動,足以讓阿索古感到難受,阿索古獠牙長出,一口咬斷的藤條,手指指甲長出,割破肚皮,掏出那段插進兇膛的藤條來。
阿索古氣喘籲籲,并且驚愕,這家夥什麼來頭?
!
自己剛剛那一刻,險些疼暈過去,他不是沒挨過鬼術,也沒這麼痛啊?
另一根藤條纏了過來,阿索古長呼一口氣,身上陰氣吐盡,忽然跳了起來。
輕盈,敏捷,阿索古騰挪閃躲,避開藤條攻勢,同時嘗試用标槍偷襲對方。
秦昆也被裹挾了進來,望着二人打鬥,一言不發。
龍槐鬼王不會無故發難,之所以無端生事,一來教訓一下對方,二來就是讓自己看看,鬼和僵纏鬥時的景象。
張布與秦昆并肩而站,微微笑道:“鐵前輩真是用心良苦。
不過我真沒想到,堂堂鬼王對上僵屍,居然也如此棘手。
”
面前,龍槐鬼王并沒出全力,但也讓他們明白,除非奇襲成功,否則僵屍根本不吃鬼術這套。
“張布。
”秦昆眯着眼,“你說,僵屍真的有這麼難對付嗎?
”
張布面目腐爛,長相驚悚,但目前是秦昆手下最聰明的鬼差,張布聞言,舉例道:“按照我來看,僵隻不過是操控器械的普通人罷了。
器械強大,人不一定。
”
對于第一次來陽間的張布,竟然有這種見解,出乎秦昆意料,對方舉例也很恰當,秦昆頓了頓,示意道:“繼續。
”
張布笑道:“我死前,見過那些攻城器械,例如投石車,幾人鉚足力氣,對城池都無法造成損耗,可是用了投石車,城牆彈指可破。
”
張布攤開手,鬼氣彌漫,忽然在手心上空凝成一處沙盤。
沙盤上,一個投石車出現,張布開口:“要破器械,也簡單,限制他們的行動力就行,破壞機簧,拆掉投臂,燒斷拉繩,怎麼都可以。
或者直接殺掉操控器械的人。
”
張布虛空一握,沙盤碎掉,化作陰風消失不見。
秦昆望着遠方,原來如此。
就像王乾的三斷符一樣,隻要限制僵屍的行動力,讓他們控制不了皮囊,他們就剩下了一個脆弱的靈體,如同待宰羔羊。
鬼術之所以很難作用于僵屍,一是僵的皮囊承受的了鬼術帶來的痛楚,二是鬼術很難侵襲到僵屍體内,直擊靈魂深處……
剛剛龍槐鬼王,隻是在奇襲之下才讓對方受了點苦,再往後便沒得手的機會了,或許是龍槐鬼王不願用全力,但也和僵屍的防禦能力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