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都有欲望。
這種欲望也許是對于酒色财氣地渴求,也許是精神世界中的某種追求,又或是對于某種美好或邪惡的向往。
這些都屬于人性的一部分。
但欲望,卻不等于人性。
欲望就是欲望,并不會摻雜其它的東西,你不能說它一定就是卑鄙的、下賤的,也不能說它一定就代表着人性之中積極或頹廢的一面,亦或是正義或邪惡的一面。
因為在很多時候,一個人對于欲望的追求,不但會影響他的思維方法和行為模式,更會影響他對于事物的判斷力。
但這種追求的結果,卻又不盡相同,其對你周圍環境的影響,也不盡相同。
這便好比當你年少時,大多數的家長、老師、尊長們,都會将自己的某種欲望包裝為“努力、奮鬥、上進”這樣的雞湯,掰開你的嘴将之灌下。
反之卻會将影響這些欲望的打遊戲、踢足球、唱歌跳舞等等你的欲望當做禁忌嚴令你不準觸碰。
于是在你當了一個小小的班幹部時,你的家人會為你欣喜若狂,而你的同學們則會對你各種羨慕嫉妒恨。
又或者當你在考試中取得了一個好成績,你的父母在同事們面前炫耀一番之後,你和你的父母又會成為同事們的眼中釘。
而當你進入這個浮躁的社會後你才發現,你少年時的那些欲望都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充滿你那比同齡人大一點或小一點的大腦皮層的,全都已經變成了一種欲望。
這種欲望便是權欲,對權利的欲望。
不管是你窩在地下室吃着泡面的時候,或是垂頭喪氣地站在暴跳如雷的領導面前的時候,又或是抱着資料追趕着客戶的車屁股的時候,其實你為的都隻是自己能夠風光的在别人面前指手畫腳的那一刻。
這便是你的權欲。
而說隻想掙錢不想當領導的那些人,他們不過都是在瞎扯淡。
因為在很多時候,“有權便擁有一切”這句話甚至成了很多人的精神信仰。
所謂的“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權”,其實并不是小說家的虛妄幻想,而是赤裸裸地描繪出了生活在浮世人間的人們對于權利的追求。
不管你承不承認,想要有權,想要掌控别人的命運,這是每一個成熟的社會人在潛意識裡都有的欲望,這種欲望與生俱來,甚至可以追溯到遠古時代,當第一支猿發現自己能夠站立行走的那一刻。
但是,在你追求成功的同時,别人也和你一樣,希望在權利的階梯上更進一步。
于是又有了競争,而這種競争,則往往伴随着吵鬧、争鬥、殺戮和死亡。
就好像現在徐今所在的這個世界,即使是已經經曆了一次世界毀滅,可是這個世界上的那些掌控者們,卻仍然在勾心鬥角、爾虞我詐。
這,便是人性的劣根性。
坐在馬上的徐今被颠簸了一下,他停止了思考,擡起頭,伸出另一隻手拉住了缰繩,現在他變成了用兩隻手控制着座下的這匹号稱純皿的巴伐利亞純種*馬。
“閣下,您小心。
”
身後一個穿着騎馬服,戴着高高的騎士帽的年輕人後知後覺地提醒徐今道。
讓徐今不得不回頭對他笑了笑以表示對他關心的感謝。
此人名叫羅賓.漢德。
是的,你沒聽錯,他和那個英國中世紀夏伍德的俠盜漢丁頓伯爵名字一樣。
隻不過這個“羅賓漢”是來自約克郡的漁民的兒子,皇家騎士團的一個三級皇家騎士,隻有一枚騎士勳章中最低等的員佐勳章。
在徐今從皇宮回去的第二天,這個有着一個紅色的大鼻子,頭發亂糟糟的羅賓便在萊克斯的帶領下找到徐今,說是皇家騎士團派遣他作為徐今的随從和向導,前往阿爾卑斯山的隐世家族李家。
于是徐今隻來得及和正在羅馬的教會中幫他打聽林清心和馮眦情況的李三秋約定在阿爾卑斯山碰面,便匆匆地上了路。
從不列颠機場起飛,到德國的慕尼黑機場,然後進入巴伐利亞州,再從貝希特斯加登國家公園進入瓦茨曼山。
而進入山區,便不能再開車了,徐今隻好騎上了羅賓找來的馬,一路欣賞着夏季國王湖的絕美景色,一路向着山區而去。
而在徐今眼裡,這個沉默寡言的羅賓雖然不至于蠢,但的确看起來有點不太聰明。
當然,徐今不是歧視不善言辭的人,但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除了回答徐今的問題之外,每次主動說話不超過三個字的人。
更何況此人還一路上都鬼鬼祟祟地抱着他那個長條狀的帆布包,讓人一看便覺得他來曆可疑。
還好羅賓随身攜帶者不列颠女王親自簽發的通行證,這讓他們不但上飛機走綠色通道,連過關都不用接受檢查。
而這一路上,徐今通過主動提問,倒也是将不列颠的皇家騎士團了解了各七七八八。
原來皇家騎士團,并不隻是一個騎士團,而是十二個。
分别由十二個九級皇家騎士帶領,其中十個駐紮在不列颠三島,一個駐紮在意大利羅馬,一個駐紮在瑞典的卡雷蘇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