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今端着飯盒回到了輪機房,笑嘻嘻的将飯盒在坐着休息的馮眦面前一晃。
馮眦急忙伸手接過來,打開看到裡面裝着滿滿一盒的牛肉,當即大喜,對正在輪機房檢查的陳長志喊道:“老陳,快來,徐今帶吃的回來了。
”
陳長志走出輪機房,把厚重的艙門關上,随口問道:“老唐呢?
”
徐今笑道:“老唐在後面。
”
邊說又邊走到鍋爐房門口,将屁股後面藏着的煙摸出來,扔給王大拿一根,說道:“有牛肉,再不出來就被他們吃光了。
”
王大拿一手接住煙,一手放下手裡的鏟子,脫下手套邊往外走邊說道:“皮特來過了。
”
“哦!
”
聽了王大拿的話,徐今卻不以為意,隻看着王大拿關上爐門,問道:“我早就想問了,這船上怎麼還有蒸汽鍋爐啊?
這又是輪機房又是蒸汽鍋爐的,什麼意思?
”
王大拿走到門口,扳着徐今的肩膀讓他向後轉,然後攀着他邊走邊說道:“甲闆上面還有風帆呢,要不你以為這麼大個船,我們住的還緊巴巴的,都是因為這船有好幾套*動力系統。
”
馮眦邊吃着牛肉邊說道:“可不。
我本來懷疑是為了節約成本,可是光格陵蘭島和摩爾曼斯克就有兩個秘密大油庫,老陳說南海還有兩個,你想想,哪裡用得着這樣。
”
正說着,唐見虔推門進來,鬼鬼祟祟的從懷裡摸出一個小包袱,然後走到鍋爐房門口,抽出凳子下的一個鐵盒子。
徐今有些奇怪的看着他打開鐵盒子,裡面原來裝了小半盒的泥土。
、
唐見虔打開包袱,将裡面的泥土倒了進去,關上盒子又放回凳子底下,這才若無其事的坐到凳子上,拿過馮眦面前的杯子就開始牛飲。
馮眦有些無奈的道:“老唐啊,你說說你,每次都弄些泥巴來幹嘛?
你還真以為能在北極的冰蓋上種出東西?
你看看人家徐今,今天第一次去,就又是牛肉又是煙的。
”
唐見虔卻笑道:“徐今小白臉嘛,今天把庶務部那個大屁股部長整高興了,不但沒怎麼幹活,還得了兩盒子牛肉,這小子還用一盒牛肉和裝卸組的泰戈爾換了兩包煙。
”
幾人都停了下來,手裡還拿着一塊牛肉的王大拿看着徐今道:“徐今,不,今哥,庶務部那個老女人可是油鹽不進的啊,你怎麼弄的,教教小弟我呗?
”
徐今看着充滿了求知欲的衆人,又伸手捏了捏王大拿那堅實的肱二頭肌,嘿嘿一笑,道:“大拿啊,你這身闆兒,就該跟伊蓮娜部長多交流,我不過就教了她兩個簡單的健身動作,就換了兩盒牛肉。
”
唐見虔笑着解釋道:“就是左手打右腳,右手打左腳,徐今這小子騙人家說每天做一百次,堅持一個月就能減肥十斤。
”
“什麼騙人?
我這是有科學根據的好嗎?
”
徐今不屑的說道,邊說邊又摸出一包煙丢到小桌子上。
衆人都笑了起來。
馮眦邊笑邊說道:“老皮來過了,他說阿尼傳話叫你繼續吃藥,說是治風寒的,加了鎮靜劑,所以你才會睡過去。
不過我猜那藥,也是神經毒劑,所以你還是别吃了。
”
這兩天徐今也在想這個問題,那坨黑漆漆的東西如果是毒,便不可能讓自己的身體機能好起來。
但如果不是,又怎麼會讓自己每晚準時暈過去呢?
更何況自己的能力沒有了,現在就是一個普通人,還是一個孱弱的普通人。
想到這兒,徐今笑着搖了搖頭,道:“不吃身體就沒勁。
而且我覺得神經毒劑什麼的不太可能,那東西的應該是一種基因藥物,至于最終效果是什麼,我不太清楚,反正現在能讓我身體好起來。
”
“什麼讓你身體好起來?
你暈過去的時候,全身比冰塊還冰,要不是每晚把你放在鍋爐房,我估計你早就死球了。
”
馮眦不屑的說道。
徐今卻笑了笑,不再說話,隻把懷裡藏着的另一包煙也摸出來丢到了桌上。
......
......
午夜時分,靜谧無聲。
林清心穿上下午剛領來的淺藍色工作服,将一個身份識别卡在兇口别好,那上面有她的照片,照片下面寫着她的名字和一行小字“動物實驗室一級研究員”。
走出門,林清心左右看了看,在微弱的節能燈照耀下,過道裡一個人也沒有。
沿着過道到了電梯口,林清心上了電梯。
剛準備按樓層按鍵,忽然一個身影閃進了電梯,卻是一個穿着和林清心一樣,戴着一副大黑框眼鏡,滿頭卷發的年輕人。
看到林清心,年輕人也怔了怔,随即卻笑着道:“你好,加班啊?
幾層?
”
林清心頓了頓,看到他兇口的識别卡上寫着“陶特,細胞研究室一級研究員”,随即放下心來,笑道:“是啊,我去二層。
”
叫陶特的年輕人也看了看林清心的兇口,邊按樓層邊笑道:“坐這部電梯到二層要繞一點路,不過走到那邊電梯去,路程也差不多了。
哦,你是去看那個熊貓人吧?
他的細胞活性很不錯,不過阿尼說要給他用細胞抑制劑,我擔心這會讓他獸化,但阿尼很堅持,唉!
”
陶特的熱情讓林清心有些難以适應,但聽到“細胞抑制劑”,她還是有些奇怪的問道:“細胞抑制劑?
能讓熊貓人獸化?
”
陶特聳了聳肩,笑道:“我研究這個是為了避免癌細胞擴散的,可阿尼說要檢驗一下那熊貓人的進化是不是基因突變的結果,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