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李家,起于華國,卻興于歐洲。
說實話,要不是神劫,我李家就算保全下來,也隻不過是華國的一個小小的官隐家族而已。
”
李遑笑道,頗為得意地抖了抖煙灰。
徐今笑了笑,也不搭話,隻看着李遑不說話。
從這個李遑的言行舉止來看,怕不僅僅是李家的長房嫡系這麼簡單。
卻見李遑得意完,頓了頓,便盯着徐今問道:“徐先生今年貴庚啊?
”
連稱呼都改了?
想來這老頭見徐今滿口标準華國官話,對他又很是尊敬,興緻所緻,看來是想要告訴徐今一些李家的秘辛了。
徐今暗襯道,當即笑着回道:“哦,要按新紀元來算的話,應該是三十五歲了。
”
“按新紀元來算?
呵呵,徐先生真是說笑了。
”
李遑笑道,接着又說道:“老朽今年五十有八,即将步入花甲之年,但身體依舊強健,徐先生可知為何?
”
徐今嘿嘿一笑,當即便順着他的話道:“原來守備大人已經這麼大歲數了,從外表還真看不出來,我還以為大人隻有四十來歲呢!
”
“呵呵,徐先生有所不知,我李家,在新紀元之前,乃是修仙的家族呢!
”
李遑笑道,雙眼卻死死盯着徐今的臉,像是想要從徐今的表情裡看出什麼東西。
“哦,原來是這樣,看來守備大人仙福永享了,真是讓人羨慕啊,哈哈哈!
”
徐今不動聲色地說道。
從在甕城的時候,那個李家三少爺使出飛劍,徐今便已經猜出這個所謂的隐世家族乃是一個修仙世家,而來華國新紀元前的,姓李的修仙世家,徐今也恰恰認識那麼一個。
而李遑告訴自己李家乃是修仙的家族,這可是連李三秋都不知道的事情,現在卻随随便便就告訴了徐今,徐今心知肚明此人要不就是和那個李家三少爺打的一樣的主意,想要接續試探自己,要不就是心裡有什麼小九九。
果然,下一秒,李遑便摸着下巴問道:“徐先生,我聽說你在華國被稱為最後一個修仙者,不知是否屬實啊?
”
“這個麼......”
徐今微一沉吟,擡起頭卻見李遑關切地望着自己,笑了笑,道:“倒是有一些家傳的仙功,但我天資魯鈍,又沒有仙力,修煉頗為艱難。
”
“哦?
”
李遑支棱起身體,又問道:“那華國徐家的确有仙法流傳下來咯?
”
徐今擡頭看着李遑,卻見他眼中莫名地閃耀出精光,心想此人莫不是想要強搶徐家的功法?
但是徐家的功法就那麼一個仙力外放,根本沒什麼用處。
見徐今沉吟不語,李遑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态,急忙回身坐好,笑着對門外道:“李四,把茶端進來吧!
”
說着便向後一仰,盯着門外。
隻見李四端着一個茶盤,戰戰兢兢地走了進來,将茶盤放在桌上,茶盤裡是兩個蓋碗。
李遑面無表情地對他揮了揮手,道:“出去吧。
”
李四急忙彎腰打了個千兒,轉身便出去了,李遑卻盯着門口不說話。
徐今知道他在等李遑走遠,不由得心裡一歎,看來這李家,倒是和徐家有些相似,大家族裡相互傾軋,爾虞我詐,即使是伯父對侄子,也不能完全信任。
轉過頭見徐今似笑非笑地盯着自己,李遑歎了口氣,道:“徐先生,讓你見笑了。
你也是大家族出生的,應該猜到,我被發配到這驿城,是在家族中失勢所緻吧?
”
徐今笑道:“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
兩人對視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卻是又大笑了起來。
笑罷,李遑收起剛才那副裝腔作勢的姿态,認真地對徐今道:“徐先生,你若是真有仙功,我願意用李氏飛劍之術交換,另外贈送一柄上古神兵與你。
”
徐今沉默了,他沒有想到李遑居然提出的是這個要求。
交換?
這倒是仙神之間進行和平交流的方法,隻是這李遑為什麼會這麼急切地想要得到徐家的功法呢?
見徐今沉默不語,李遑卻又道:“徐先生,你剛從華國出來,想來是對我李家目前的情形不太了解吧?
”
徐今怔了怔,道:“願聞其詳。
”
原來這李家這一代的族長叫李鑫,今年已經九十歲了,其已閉關多年沖擊長生訣,族中主事的是李鑫的夫人姚老太太。
這姚老太君共生了三個兒子,大兒子叫李放,二兒子便是李遑,三兒子叫李政。
三人分别為這一代的長房、二房和三房。
長房李放早年與李鑫意見不和,一氣之下出走華國,後來又回到歐洲,卻一直都不願意回家族。
二房李遑天資聰慧,仙功卓絕,但卻醉心修煉,不願意結婚,所以沒有子嗣。
三房李政,為人忠厚老實,但卻天資魯鈍,至今未修成丹田,可他卻好生養,膝下有一女二男。
那位三少爺,便是三房最小的少爺李一帆。
這個李一帆,是年輕一輩中的翹楚。
今年不過剛過弱冠之年,卻已修得李氏飛劍之術,假以時日,肯定是會超過李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