蹬腿前沖,鋒利的爪牙擋去了我的去路,手跟爪接觸的一瞬間,發出嗤嗤的聲音,有東西被燒糊了,伴随着重物落地的聲音,怪物手上的石頭簌簌落在了地上。
怪物的手露出了本來的面目,那居然是燒焦的手臂,石頭與手臂之間更加的是互相結合,手跟石頭融合在一起從來就沒見過,不但沒見過,連聽都沒聽說過。
這究竟是怎麼東西?
我能确定我剛才的攻擊對怪物造成不了多少的傷害,即便有傷害,也造成不了現在這種程度。
那它現在的模樣是怎麼來的?
如果完全剝離它身上的石頭,這就是一具人的身體。
我目光淩厲。
這麼好的機會,我怎麼能放過。
舉起劍,雖然我每一次使用陽火都要消耗大量真氣,但那時畢竟不一樣,打不過大不了可以逃跑,不過現在就不一樣,車上全部人的性命都落在我手上,如果真氣消耗過快,那麼在真正出現危險的時候就隻能等死了,所以現在對我來說真氣是昂貴的。
嗤!
怪物龇牙咧嘴,對我揮動的劍它絲毫沒有恐懼,反而露出兇惡的表情。
我冷冷一笑。
不再管它,長劍舉起,縱身飛躍,一劍劈了下去。
當的一聲,劍與手的摩擦發出一道火花。
怪物用另一隻手擋住了我的劍。
虎口微微有點發麻,怪物的手脫落了幾塊石頭。
我勢如劈竹,又是一劍。
同樣是一劍,我感覺這一劍非比尋常,這不是我自主的意識,而是内心有一道聲音控了我。
是劍魂,它暴虐的氣息影響了我。
一劍斬落,怪物同樣用手去擋,我嘴角不自覺的一噘,它引以為豪的防禦終于被打破了,這一劍下去,我感覺劈在蘿蔔上,豪不費勁。
嗤的一聲。
有一條手臂掉落在了地上,怪物哄的一聲慘嚎,但随即手臂掉落地面很快消失了,化成一縷黑煙。
這是一種陰物,至陰的陰物,我甚至它在身上感受不到任何的靈魂波動,這是一個種靠着身體記憶行動的怪物。
我臉色巨變,往往這些東西出現就表示着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結果,怪物的手臂剛剛被斬斷,車的屁股後面就出現了大批這樣的東西。
“車後面又有東西追過來了。
”肖裘臉色大變,急得團團轉。
馮波這個小人居然悄悄藏在了最裡面,躲在女人堆裡。
“你們小心一點。
”我體内有一股欲望,殺人的欲望,生鏽的劍慢慢侵蝕我的意志,我有點控制不住了。
可為何偏偏是這個時候?
難道是跟負面情緒有關?
我感覺不簡單,随後體内有一道聲音告訴我,打開天窗,把它們殺過片甲不留。
我身體不受控制的一手撐開了頭頂上的天窗。
老舊的公交車基本上都會有這種設計,據說是以前為了方便通風特意這樣設計的。
随着天窗被打開,五雙眼睛都大驚失色。
我一躍便上了車頂。
體内隐隐有一道聲音在告訴我,把他們全部殺了,就可以脫胎換骨。
“主播你這是幹什麼?
”苗豆豆一時說漏了嘴,她昂着頭無比震驚我這一個舉動。
“豆豆姐你剛才叫星麒大哥什麼?
”
苗豆豆還沒意識到她剛才的話被肖裘聽見:“沒什麼!
”
她想上去幫忙但又離不開衆人。
五雙眼睛直勾勾盯着上面,小西的手攥的非常緊,他童趣的眼神充滿恐懼。
“不怕不怕!
”美婦的手緊緊抱着小西,在這一刻她的母愛是無限的,甯願自己受傷,也不讓危險接近自己的孩子。
苗豆豆牙關緊咬,她手上爬出一條條蠱蟲,但面對如此情況,她的蠱蟲就顯得無足輕重了。
反觀馮波全場最沒有存在感的人就是他,這家夥不知道從哪裡找來一把刀悄悄藏在了身後,一臉的陰沉,肯定憋着壞心思。
冷厲的寒風吹過每一根發絲,公交車車速不快,但卻給人一種無比冰冷的感覺,身處這種鬼異的地方,沒人無不駭然。
手中的劍嗡嗡的響,它有一股嗜皿的欲望,我大吼一聲,連自己都驚訝了。
被劍操控了,這種感受說不上來,就好像身體被細線牽引,身體是自己的,但就是做不了主。
“星麒!
”幾人震驚。
無數黑色的身影從四周岩山跳了下來,它們身披一層石頭模樣的铠甲,從高空墜落下來。
一層接着一層。
那個根本就不是什麼岩山,而是怪物層層重疊而起的假山,它們僞裝成假山,尋找獵物,如今終于尋到了一絲活人的氣息。
它們是苦海凝聚而成的産物,彙聚了世間的‘惡’
它們是惡的象征,為了生存連同伴都敢撕咬,它們是沒有靈魂的,一直行動都來自于肉身的記憶。
它們很餓,餓到能吃下所有東西。
曾經這裡是一座不颠陰山,它們為了生存連山都吃掉了,把自己進化成石頭的模樣。
前世它們是罪念的化身,如今它們卻成了深淵裡的産物,一切的自主意識都來自地下的深淵。
公交車慢慢悠悠。
周圍都發生了變化,沒了這些所謂的假山,四周都變得空曠無比,原來周圍全部都是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