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麗娜一邊伸手擦着淚水,一邊斥責明歌,“你胡說什麼呢,現在的生活不是好好的嗎?
你和我不一樣,你一定要好好活着,你現在還有事業,這兩年這麼困苦都過來了……”
“我從來沒覺得困苦,所有的打拼都是為了你,可是看着你難過,我覺得我做這些都不管用,娜娜,我覺得我就算做再多,也沒法讓你變成以前那個活波開朗的娜娜了,我看着你難過,我就恨我自己……”
這個晚上,兩個女孩聊啊聊,會聊這些年各自的感受,會聊那些年痛苦的往事,還會回憶起校園裡的事兒。
那些刻意被掩埋的回憶被一點點的從傷疤裡拉扯出來,疼的讓人撕心裂肺,可撕心裂肺之餘,又有一種無法言語的暢快淋漓。
看着熟睡中依舊哽咽的袁麗娜,明歌無聲歎了口氣。
宿主唯一的心願就是贖罪,宿主到了最後,親情不剩半點,在意的人也全部背叛,唯有袁麗娜成了她的執念。
宿主想要拯救袁麗娜,何嘗不是想救她自己。
上一世兩個女孩不一樣的結局,可卻是同樣的孤立無援。
袁麗娜從來不在明歌的面前提起池思淵這三個字,就因為三個字成了她最脆弱最珍貴的存在。
如今哭了這麼一晚上,不管是宿主也罷,還是袁麗娜,那些壓抑在内心最深處的情緒被發洩出來,以後肯定會越來越好。
幫着袁麗娜換了睡衣,用濕毛巾幫她又擦了擦臉,這傻姑娘哭的太厲害,眼睛腫成了兩顆桃。
明歌自己也敷了敷臉,這才躺在袁麗娜的身邊修煉到天亮。
兩個人出來這幾年的時間了,不管換幾次房子,可依舊是睡在一張床上,袁麗娜總是在晚上會被噩夢驚醒,屋子裡晚上會點燈,袁麗娜怕黑就是因為在那個地窖裡關了那麼久的緣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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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在一起睡覺那麼多的不方便,可對于明歌和袁麗娜來說,相互之間已經沒什麼**了,同床共睡,就是為了在對方的身上汲取勇氣和溫暖,讓心安定。
天亮的時候,明歌起床去廚房将昨晚打好的豆漿熱在鍋裡,又拌了個蔬菜沙拉,煎了兩個J蛋。
一轉頭,袁麗娜拿着手機站在廚房門口,目光恍惚的看似望着明歌,眼中卻沒有焦距,“你手機有好多個未接電話。
”
明歌擦了擦手,“沒備注的話估計是推銷,沒事,咱吃飯吧。
”
袁麗娜卻沒動,“是他的電話,他沒換手機号。
”
幾乎是瞬間明歌就反應了過來,袁麗娜口中的他是池思淵。
兩個人四目相對着,一時都在問詢求助般的望着對方。
還是明歌說,“娜娜,他是導演想要巴結的一個投資人,估計是從導演那裡知道我電話的,你,你想不想和他見一面。
”
袁麗娜幾乎是下意識的搖頭,搖着頭的她,淚水不知不覺又滾了滿臉,“我要是見面了,可怎麼和他說話啊,我現在,我現在就像是個裹了一身惡臭的人,我怕我一靠近他就被他看到那些不堪的往事,明歌,明歌,我想讓他記住我的美好,不想讓他知道我現在的一切。
”
明歌将袁麗娜抱進懷中。
“娜娜,那我們離開魔都吧,去别的地方好了,我們現在攢的錢夠開一個咖啡店,或者首飾店,我們一起去别的地方開個店好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