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歌嗤笑了一聲,“我不覺得,戀人就是戀人,沒有什麼搭夥過日子之說,合适了就繼續,不合适了隻能分手,分手固然不開心,可是在一起不合适,不分手難道還留着到最後變成一對怨偶嗎?
這世界誰離了誰都能活,我覺得你這是在為矯情找借口。
”
嚴戚側了側身,然後望着明歌的眉眼,因為隻有門頭燈開着,屋子裡有些昏暗,可他卻能看到明歌那一雙亮燦燦的眼睛,這個男人的眼睛永遠都是明亮又充滿了活力和熱情,讓他每每看到都好想用手去觸摸他的眼。
可這麼一個小小的動作,他從大一第一年進校時候有了這個念頭,卻一直到了現在都沒有實現。
嚴戚的手擡起要去摸上明歌的臉,明歌微微側頭要躲開,他說,“别躲。
”
輕輕的兩個字,像是卑微的乞求一般。
明歌沒躲,她盯着嚴戚,目光清澈得就像是一面剔透的鏡子,讓嚴戚在她的眼中看到了自己的狼狽和倉皇。
“嚴戚。
”明歌的聲音凜冽而又嚴肅,“你别說你喜歡我。
”
聽着她這麼嚴肅又淩厲的聲音,嚴戚那将要觸到明歌臉上的手在短暫的停頓之後最終緩緩的收了回去,他喉嚨幹啞着,幾次張口都不出話。
“洛歌,萬一我真的喜歡你呢。
”
明歌想了想,“你要是真喜歡我,我覺得我受到了侮辱,我一直把你當最好的兄弟,我們從大一開始到現在,你幫我我幫你,雖然咱們沒有皿緣關系,可我覺得我們和親兄弟也沒什麼區别。
你若是說是因為喜歡我才和我哥倆好,我會覺得受到了侮辱。
”
嚴戚的臉色瞬間皿色盡褪,他的唇微微顫抖着,就連身體也在不聽使喚的顫抖,他喃喃着,“怎麼會是一種侮辱呢?
”
明歌翻了個白眼,“你換位思考一下,你把對方當兄弟,可對方卻想爆你菊/花。
<>我就不信這種事你能忍。
”
頓了頓,明歌說,“嚴戚,你不會真喜歡我吧?
你别和我說這是真的?
”
嚴戚在明歌那驚訝又憤怒的聲音中緩緩的搖頭,随即他輕笑出聲,“這種事怎麼可能是真的。
”他繼續笑,笑的更大聲了,戲谑而又開懷的笑聲,似乎是在嘲笑明歌竟然會把這種話當真,“洛歌你也真是不經吓啊你,至于嗎哈哈哈,你看看你有什麼好能讓我喜歡你啊。
”
他笑的眼淚都出來了,可這昏暗之中,他不敢眨眼也不敢伸手去摸臉,就怕眼中的淚水流出被明歌看到。
好哥們這三個字對他自己來說就是一種諷刺,每次聽到明歌說出這三個字,他就恨不得把這三個字砸回在明歌的臉上,他想告訴他,他才不願意和他做哥們,可到底也沒有這樣破釜沉舟般的勇氣
明歌似乎聽信了嚴戚的話,她笑了一聲,然後長長松了口氣,起身朝沙發處走去,“那就好,吓死我了,我還以為這世道連好哥們都沒了。
你瞌睡不,我要睡了啊,你趕緊也休息,有什麼事你喊我。
”
嚴戚一直愣怔怔的盯着明歌的背影,恍恍惚惚的哦了一聲,喉嚨像是被什麼堵住了般,再也說不出話了。
第二天明歌去了學校,學校那邊有老師請願來照顧嚴戚,好多學生也自發的探望嚴戚,嚴戚的病房裡一直都很熱鬧。
可他卻感覺自己的身體像是在寒冬中一般冷得不行。